宝玉悄然离贾府而去,这里急坏了一众人,王夫人更是为此吐血昏厥。
可更叫人无奈的是,望着奄奄一息的二太太,众丫鬟都不知该寻谁去才好。
这里几个女子叽叽喳喳商量了半日,你推我、我推你,竟然是谁也不肯管这闲事儿。
原来这位王夫人平日里对下人虽说还算得宽厚仁慈,可那也是分人的,譬如说是周瑞家的、袭人等。
可这两人将将被大太太给撵出去了,如今恐怕正关在马圈里受苦呢,就找见她们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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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屋子里这几个丫鬟,那几个小丫头子就不必说了,秋纹自来也未曾入过她老人家的法眼,自然是不愿管她的;麝月还好些,可也不是那爱抛头露面的,与王夫人见得少,自然谈不上什么好不好;更要紧的是玉钏儿,她姐姐就是因为王夫人的缘故才投井死了的,后来虽然她也是因此才被挑中了到跟前伺候,可她怎么会忘记了姐姐的仇?
看着倒在炕上、吐得浑身是血的二太太,玉钏儿心里说不出的解气痛快,巴不得她老人家早一些升天赎罪呢,哪里会有心思救她?
当下众人乱了一阵,麝月就急道:“玉钏儿,好歹你是太太跟前的人,如今太太这样儿了,你还不快着点儿想法子救人?”
玉钏儿一听登时便怒道:“放屁!怎么就是该我救人?我是太医不成?再则你是干什么吃的,平日不是跟着袭人学得千贤万惠的么?怎么就连个人也看不住?若不是宝玉跑了,太太就能气成这样儿?如今你还想着混赖旁人不成,就算是我把太太救过来了,又与你有什么好处,等她醒了与你要人,你可怎么办?”
麝月不防玉钏儿居然能在此刻翻了脸,那骂出来的话比刀子还扎人,一时把她羞愧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当下只是低头落泪。
玉钏儿见了她这般更是冷笑道:“又装模作样卖可怜起来,我劝你还是省省的好。如今宝玉又不在跟前,你弄这一出给谁看?你倒是袭人的好徒弟,一身狐媚子的本事且是学得好,自己把那不要脸的事儿都干尽了,扭头却跑到太太跟前告旁人的状,真真是不要脸!”
麝月被玉钏儿这一通好骂,当下再也忍不住,一面哭一面问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就这样说我,宝玉他有手有脚的,难道我还能捆着他不成,就是他又跑了也不是我的错……”
玉钏儿也不等她说完更是冷笑连连,啐了麝月一口骂道:“你伙同了袭人,把个宝玉牢牢攥在手心儿里,别人和宝玉多说两句话你们还要告状呢,自己却早就钻进主子被窝儿里去了,你还有脸问我?你说如今宝玉跑了和你们无干,你们两个平日哄着他睡觉的时候和谁有干?”
麝月被玉钏儿这一通好骂更是骂得脸皮发紫,当下便哭道:“好玉钏儿,旁人的事儿我管不着,旁人与宝玉有没有首尾我也不知道,可是我麝月对着灯发誓,我若是和他有一点儿见不得人的事,我就天诛地灭,就我父母也在地底下魂魄不安!”
一面哭,麝月一头就往炕沿儿上用力撞去,想要一死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