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西侧,有几道车辙印迹,或深或浅,车辙前面,是一片凌乱地马蹄印。
杨登欢走过去仔细看,积雪很厚,他甚至能够看清楚马蹄铁的印花。
看完地上马蹄印迹,杨登欢又看向破旧的院墙,上面瘢痕累累,尽显岁月的沧桑。
顺着马蹄印,杨登欢目光朝前望去,两排脚印,从院墙西侧一直延伸到大杂院中。
杨登欢跟着脚印,进了大杂院,院子里依然几个警察,拉了挂有黄布条的长绳,拦着居民不让出门,南侧第二间厢房,不时有警察进出,不用问,这里就是凶案现场。
进了房间,里面陈设简单,一桌一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家具。
桌子靠墙,尸体趴在桌上,一手伏案,一手软软地揣在身侧,面孔歪斜,正冲着屋门,满脸惊恐神色。
死者一袭崭新蓝布长袍,脚下穿着一双新皮鞋,鞋帮上印有“H.S”两个英文字母。
桌子上一盏油灯,已然油尽灯枯。几盘酒菜,两只酒杯,散落着许多烟灰,但是却未见烟头。
由于昨夜下了雪,所以地板上留有许多鞋印,错综复杂,鞋印交错一起,让人难以分辨。
几个警察在屋里忙碌,有的在画图,有的在收取证物,一个中等身材,戴着一顶礼帽,身穿黑色风衣的中年人,叼着香烟,站在角落。
乔五德一进门,先看到了这位中年人,连忙笑着打招呼:“秦科长,亲自来了?”
秦科长正在思索,猛然听到有人说话,抬头望过去,见是乔五德,也笑着招呼:“老乔,怎么是你?老钱呢?”
“我们队长忙啊!”乔五德笑道。
“忙个屁!我还不知道他!”秦科长不以为然。
“我能去看看吗?”杨登欢小声地问道。
“去吧,去吧。别弄乱就行,估计法医还没来的吧。”乔五德笑眯眯地说道。
“没有!这些老爷们,个个都跟诸葛亮似的!难请着呢!”秦科长冷笑了一下说道。
杨登欢先在屋内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这才朝着桌边走过去,拿起酒杯轻轻一闻,不动声色地放了下去,随后拉起死者垂在身侧的右手,长衫袖子滑落,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袖口。
杨登欢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将死者右手放了下去。
“死者是谁知道吗?”那边乔五德问秦科长。
“不知道啊!这案子待会儿我跟你说,透着那个邪性!”秦科长递给乔五德一根香烟,又给自己点上一支。
“虽然我不知道死者是谁,但是我却知道凶手是谁!”杨登欢突然说道。
乔五德和秦科长都是一愣,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杨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