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衫上前先唱佛号,“施主这又是何苦呢?”
“儿啊。”
悠悠醒来的殷温娇眼含泪水,抓着唐衫的手说:“你外公是当朝宰相,你爹是大学士,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和尚?”
“若不是师父法明长老,贫僧早已夭折。施主在金山寺还千恩万谢,何故到了长安便看不起出家人?”
“施主?贫僧?”殷温娇颤声道:“你我母子相别十八年,刚刚相认你怎能狠心出家?”
“贫僧得知身世之时,便发了宏愿,报父仇,还母恩,如今尘缘已了,自当遁入空门,参悟佛法,普渡众生。”
“众生?你怎么不先渡为娘?”
“贫僧自会日夜为施主诵经祈福,不过最好的办法……”唐衫看向陈光蕊道:“趁着年轻,再生一个啦。”
“……”
方丈、长老、殷元N脸懵逼,你这和尚拐弯得好猛,若非养气功夫到位,非翻车不可。
殷温娇泪眼婆娑道:“你就一点亲情都不念么?”
唐衫合十一拜:“贫僧出家人,莫得亲情。施主,请回。”
殷温娇当场气昏,殷元愤怒的指了指唐衫的鼻子,招呼陈光蕊一声,带着隆重的仪仗队离开了。
方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些,坑坑巴巴的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唐衫转身合十一拜,杵着方丈的胸口接话道:“这样一来,贫僧就落脚洪福寺了。方丈,开心不开心?”
我开心你妹啊!
方丈两眼一翻,昏得和殷温娇一样爽快,吓得身旁众位长老赶紧掐人中。
好容易抢救过来,方丈一见唐衫,又抽着凉气两眼翻白。
“你们先扶方丈回禅院,让其他人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法空长老当机立断,等方丈被扶走,寺门口的僧人也散去,他才看着唐衫道:“你是郧国公外孙?”
“不是。”
“如何不是?”
“出家人四大皆空,贫僧早已遁入空门,自然不是。”
法空点了点头,“既然你心意已决,佛门自然大开方便之门,方丈那边我会去说,你安心参禅便是。”
“多谢师叔。”
“去吧,我的禅房你认得路,暂且住我房里。”
法空叮嘱了下,回到寺内就去了方丈的禅院。
禅院中,洪福寺的长老们都在,围着唉声叹气的方丈,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阿弥陀佛。”
法空诵着佛号走到方丈跟前,“师兄何故苦恼?”
“明知故问,洪福寺庙小,如何经得住郧国公的怒火。”
“师兄此言差矣,我佛门要打开局面,正需玄奘这样的弟子,他比玄真更有力成为佛子。”
方丈一怔,随后摇头道:“师弟有些想当然了。是,郧国公子嗣不昌,若玄奘成为佛子,所得的支持,必然比玄真更多。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郧国公膝下,就这么一根独苗啊。硕大的家业不交给他,难道要交于外人?”
法空笑道:“我刚才问过玄奘,他一心向佛,矢志不渝。”
方丈苦笑道:“没用,就算他在怎么坚持,个人意愿也难以抗衡国公的意志。”
“正因他意志坚定,才更为适合,先帮佛门打开局面,在还俗不就行了?”
“恩?”
“又或者先还俗,只要心中有佛,一样可以帮佛门,打开局面。”
“恩!”
顿时,所有人都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