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领着玄慧,走到更为隐秘的地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第三人在场,才嘿嘿阴笑着说道:“你可知昨晚我都听到了什么?”
“什么?”身为最忠实的舔狗,玄慧自然懂得配合。
玄真笑道:“我就奇怪他身为殷家独苗,怎么会在江州出家为僧。原来当年陈光蕊赴任的时候,被水匪给害了。而他娘殷温娇,也被水匪强占了十八年。”
玄慧两眼圆瞪,这消息可真是劲爆惨了,“那后来呢?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殷温娇又怎么来的长安?”
“水匪伏诛,母子相认呗,这些不重要。”玄真一语带过,压低了音量道:“重要的是,当年陈光蕊赴任时,还是新婚燕尔,就算他们路上走得慢,可上任也是有期限的。换句话说,他们刚成婚不足两月,就遇上了水匪。”
玄慧没怎么听懂,眨着茫然的眼睛,“所以呢?”
“你笨呀!”玄真抬手往玄慧脑门上一拍,“陈光蕊成婚不足两月就害了,那么玄奘到底是谁的种?陈光蕊还是水匪,恩?”
“嘶”
玄慧倒抽一口凉气,点着头道:“对啊,就算当时已有了身孕,可殷温娇被水匪所占,等到显怀的时候,怎么也瞒不过去。就算扯谎说是水匪的种,那么不足月生下的婴儿,也会让水匪起疑。”
玄慧嘀嘀咕咕的分析了半天,灵光一闪又道:“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郧国公为何还要让他还俗?”
啪!
玄真又往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管是谁的种,都是殷温娇生的不是吗?”
“哦”
“哦个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借此事做文章。”玄真凑得更近道:“一个连身世都有污点的和尚,能成为佛子吗?一旦事情闹大,他连世子都没得做。”
“世子?”玄慧反应慢了一拍,但很快反应过来,立马给玄真竖起了大拇指,“师兄,高,实在是高啊。”
玄真想笑又要憋住,绷着脸龇着牙,发出了一连串的怪音。
这时。
一名知客僧匆匆路过,玄真赶忙收起笑容,微微点头算是回礼,玄慧却多了个心思,叫住知客僧道:“你不在寺门迎客,瞎跑什么?”
“刚才相府来人,给玄奘师兄送了封信。”
“玄奘师兄?”玄慧板着脸道:“别忘了他不是我们洪福寺的僧人,喊这么亲热干嘛?”
“师弟,都是佛门中人,注意团结。”
玄真假意责备一声,从知客僧手里拿走书信道:“行了,你回去迎客吧,信我会转交给玄奘。”
“呃……那就有劳师兄。”
知客僧离开后,玄真拿着薄薄的书信弹了两下,玄慧见状忙道:“师兄,偷看他人信件可是……”
“我有那么蠢吗?”
玄真又往玄慧脑门上一拍,“玄奘在哪里?”
“哦对了。”玄慧道:“他一早就跟着法空师叔,去了方丈的禅院,寺中长老也全都在,到现在还没出来。”
玄真哼哼一声,把打了火漆的书信递给玄慧道:“你送过去,就说相府来送信的人,看着很火大的样子。”
“为什么?”
“这样才能让师父重视,你才有机会留在那里,知道信中的内容。”
“哦,懂了,我这就去。”
玄慧接过书信,匆匆来到禅院外面,调整了一下心态后,快步往禅院中闯去。
被禅院门口的武僧拦下后,他神色慌乱的喊道:“不好了方丈!郧国公府上命人送来一封书信,要我们立刻交给玄奘师兄。”
禅院中嗡嗡嗡的商讨声顿然一静,方丈让玄慧进去后,玄慧把书信捧给了玄奘,顺带就说了句。
“送信的看起来怒火冲冲,直接把信拍我脸上扭头就走了。”
果然,正如玄真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