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凝思一怔,尤劲把脸转向了自己那侧的窗外,似问似叹地缓缓道:“某人,想看看我在心里别扭时是否还会驯服,又故意逆着毛撩拨我,直搞得自己被踢下台......觉得委屈了吧?”
从前因,到后果,让尤劲当面点破。
李凝思呆呆地看着尤劲的后脑勺良久,脸色多有不甘,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某人,非说自己是犟驴,我都无法反驳。”
尤劲干咳一声:“怎么......也该是烈马好不好?”
“就是犟驴!”
尤劲摇摇头:“只要你觉得被驴踢了说出去好听,我也无所谓了。”
“对我来说,劲享的尤总不听话,就是犟驴。如果是彩赞的尤总闹点小情绪嘛......可以承认你是烈马。”
尤劲干笑着,把他莫名其妙的表情,转头呈现给了女孩:“说的,我好像吵着要当一匹马似的。”
李凝思脸一板:“怎么,不肯当彩赞的尤总?!”
“这,要看看offer是否吸引人了。”
“哪里来的offer,你还没通过考察呢......”李凝思一嘟嘴,“什么时候尤总从烈马变成良驹,什么时候才有offer。”
“良驹......还宝马呢。”尤劲翻了个白眼。
“你做不做马?!”
“你直接问我肯不肯为你做牛做马,不就好了。”
“少废话,你肯不肯为我做驴做马?”
尤劲也懒得计较字眼,摆手道:“肯,好了吧?”
怎奈,李凝思仍不满足:“那么,你肯不肯在做驴做马的时候,多顾及我、顺从我一点......”
大概是知道这要求有些牵强,李凝思问的时候,有几分心虚。
尤劲听了,脸色仿佛是女孩要他去卧轨一样:“我都答应做牛做马了,还能有多不顺从?!”
女孩嫣然:“那我再好好考察考察。”
话说到这份上,尤劲心里着实有些发苦。
要他闲来给李凝思的生意搭把手,自是别无二话......可要他全身心地扑到李凝思的事业当中,他当真不太愿意。
讲到底,尤劲和大多数淞海人一样,更喜欢在滨江夜色中安享静好,却不怎么乐意在滔滔江水中乘风破浪。
到这会,李凝思今日这种试探的深层用意,尤劲也想通透了:既然你不愿在自己的事业上寻求突破,那就和我一起来拼一把。
良久之后,尤劲长叹一声:“我怎么有点觉得......自己真是一头驴了。”
“嘻,本来就是犟驴!”
“是懒驴......被你赶着走的懒驴。”
尤劲这条懒驴,到了年底时,便开始为偷不了懒而烦恼起来。
多亏九月份的时候看穿了一件事,他才在变故到来时,已有了心理准备。
那是九月头的一个中午,尤劲拎着两大袋当初算是高端饮品的珍珠奶茶去到曼隆照相巡店。
发了一圈烟,再闲聊一阵,到尤劲与众人道别又走出店门一段距离后,当日上班的楚菲,远远跟上来叫住了他。
尤劲听到喊声,回头站等楚菲跟上来,才皱眉道:“你不会是来质问我为什么不请你吃午饭吧?”
楚菲嘿嘿一笑:“是我想请你吃午饭。”
“我不饿。”
“那渴不渴?”
“不渴,我还没高尚到请一帮人喝奶茶,却让自己渴着。”
“好吧,尤老板......”楚菲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有话要和你说。”
“看样子,不是三两句说得清的事情。”尤劲摆摆手,“还是我请你吃午饭吧。”
两人进了一间茶餐厅,确实不饿的尤劲只要了杯咸柠檬汽水,楚菲则点了个云吞面。
不知是觉得被尤劲干看着呼噜呼噜吸面条有些尴尬,还是也不饿,楚菲把面里的云吞挑出来吃了以后,就放下了筷子。
“尤老板,方经理好久没来了。”
“哦,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说你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