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本是周六,不必上班......可尤劲已应承李凝思今日逛街购物,所以还是赶紧上楼睡了一会。
八点闹钟响起,睁开眼的尤劲,只觉像是宿醉一般不适。尽管如此,他还是起身开始洗漱,到九点半时,已按着约定将车停在了李凝思的小区门口。
二十岁出头的身体,精力到底旺盛。出门前,尤劲很是担心白天会撑不住,可真的上了街,他又觉得精神状态还过得去。
直到在一家餐厅靠窗的座位吃完午饭,晒着照进玻璃的温和阳光,尤劲的困意才被带了出来......当李凝思从洗手间回来,只看到尤劲已歪头睡着。
这个现象,在尤劲身上极其罕见,他在白天几乎从不小憩。
李凝思拿起还剩半杯的冰红茶,把杯底往尤劲因歪头而朝天暴露的脖子上一放,尤劲当然就被这冰凉的感觉弄得一个激灵。
于是,李凝思见识了尤劲的起床气。
“吃太饱了?!”
看着尤劲皱眉咂嘴的不满样子,女孩只觉得好笑:“这样都能睡着......昨晚做什么坏事了?”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咦......为什么没睡好?”
李凝思脸上正在浮起的神秘微笑,让尤劲忽觉自己在昏昏沉沉中失了言,他翻了个白眼,顺势起身翻过此页:“走吧。”
“你就这样走了?”
已走出两步的尤劲,回头看看停在原地的女孩:“怎么,还要我去问问这里的店长,问他要不要与彩赞合作?休息天,好不好?”
李凝思噗嗤一笑:“休息天,就不要外套了?”
尤劲一愣,而后面露尴尬地回到刚才的座位边,一把提起靠背上被遗忘的大衣披到了身上:“太阳晒得太热,就想不起外套了......”
李凝思嗤了一声,没理会尤劲的自我解嘲。
等离开餐厅又走了一会,女孩终究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只是叫你到我家吃个饭,连觉都睡不着了?需要这么紧张吗?”
“什么紧张?紧张什么?”尤劲怎么会承认。
“好好好,我说错了......”李凝思不作计较,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知道自己没猜错,李凝思当然心情大好。
昨夜尤劲得到邀请时并没表现出惶恐不安,还让李凝思有种扔进别人家窗户的鞭炮没炸响似的小失落......此时识破尤劲逞强的伪装,李凝思算是得意了。
晚上九点多,尤劲回到了自家门口。
他刚打开门,在拔出钥匙的时候,对面的房门就开了。
就见尤荣跨出对面的门,皱眉问道:“尤劲,你早上找高主席麻烦了?”
这一个下午,尤劲时不时会被李凝思就“紧张”的话题调笑几句,着实身心疲惫。
故而在此时,他一下子没听懂父亲的问话:“高主席?找麻烦?”
“高主席晨练,你报警制止他?”
尤劲皱皱眉,将父亲的话过了下脑,总算听出点头绪:“就那个甩长鞭的老头?他扰民了,我不能报警?”
尤荣立时沉下脸:“人家高主席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就为了这种小事,把警察都叫来了?!”
“我不管他是高主席还是矮主席,我会报警,就是因为跟他讲不通道理。”尤劲在这会只想赶快洗澡睡觉,他回完话,就要往门里走。
“高主席在单位做了二十多年的工会主席,会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尤荣嗓门大了起来。
尤劲又一皱眉:“这甩长鞭的老头,是你单位的工会主席?”
“人家退休前,做了二十几年的工会主席。”
“哦,这么厉害......”尤劲干笑一声,“所以,他就有资格在大清早甩长鞭扰民了?”
“我不是说他甩长鞭对,但你不该为了这种小事惊动警察吧?”
“哎哟,爸......我要是能劝得动他,又怎么会把警察叫来?”
“高主席在单位一直德高望重,我不相信你好好对他讲,他会不讲理......你说话的态度,一定......”
尤劲不禁开始挠头:“是他扰民在先,难道要我这个被惊扰的人,去低声下气地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