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坞的人抬着陈啸天来到郊外,他长得人高马大,一点都不好抬,又不能放到马上,把几个下属累得够呛。
白辛本来守在堡外,他准备等萧彪招待陈啸天之际再溜进去。
在他心里,萧彪就算不愿意立刻交出宝刀,至少也应该客客气气地拒绝,没想到进去没多久陈啸天就被横着抬了出来。
他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边走边打听里面发生过的事情,得知细节之后一片骇然。
陈啸天堂堂大堡居然使出这种下作手段,而且听那些人的口气,这种事他们做过不少从没有失败过,今天居然栽在了一个少年手中!
陈啸天苏醒过来,手臂已经失去了感觉,但是只要身体一动带到手臂,一阵钻心的疼痛就让他直冒汗。
他看见蹲在旁边的白辛,左手拎起来就给他一个巴掌,嘴里大骂道:“奶奶的,不跟老子说清楚有高手在此,你想害死老子吗,哎唷……”
他这一巴掌用尽全力,打得白辛在原地转圈。
白辛晕头转向,脸上一阵火辣辣。
他何尝受过这样的羞辱,可是在陈家坞面前他只能忍气吞声,他哭丧着脸道:“郡丞大人,我、我不知道徐谦那么厉害呀!”
陈啸天阴冷地看了他几眼,和这家伙怄气也没有什么用,可是心中实有不甘,他说道:
“想个办法帮我出出恶气,不然我就把你告密的事说出来!”
白辛已经后悔和陈家坞扯上关系。
从陈啸天做的事和说的话就可以知道他是个十足的恶人,可是贼船易上难下,他想了想道:
“和我一起投靠太守的还有吴良,待小人和他商量后给大人答复。”
陈啸天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白辛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赶紧说道:“大人放心,小人不会逃跑,白家堡里小人一家老小都在。”
陈啸天面无表情道:“去吧,给你一个时辰。”
白辛跌跌撞撞地跑开,捂着半边脸进到萧家堡找到吴良,他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陈家堡实现他的梦想。
他看见白辛脸上红红掌印,吃惊地问:“白老弟你这是......”
白辛看看乱七八糟的屋子,知道他的打算,说道:“吴兄,先别收拾了,你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吧?”
吴良疑惑道:“不是说陈堡主今天来要刀吗,他应该已经到了吧,现在估计已经在喝酒吃肉了。”
白辛瞟了他一眼,把事情和他讲了一遍。
吴良一屁股跌坐地上道:“完了,我们能想什么主意!”
白辛道:“陈啸天心狠手辣,吃了这大的亏,我们若是不能让他心里平衡,他绝不会放过我们,他对萧彪都敢直接下手,对付我们不就像踩死两只蚂蚁那样简单?!”
这道理吴良也懂,他急得站起来团团转,嘴里不停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白辛倒冷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慌失措,他分析道:
“宝刀是抢不走了,那些拿刀的人一个个都是萧家堡的精英,我看可以从你的职位下手。
你把陈啸天领到马场,把那些马夫绑了,然后将马盗走,四五百匹马,足以补偿他吃得亏了!”
吴良脸色雪白,这样做的话可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恐怕还会连累自己的女儿,他摇摇头道:“不成,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白辛已经发了狠心,要做就做绝点,他说道:
“你要是不做,我就让人把你的告密信交给萧彪,他一定不会留你,等你走出萧家堡的大门你就会横尸荒野!”
“你!......”
吴良浑身冰冷,看着白辛血红发狂的双眼,他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本想着不去盗马还有回旋的余地,哪想现在就已经一点退路没有,也罢,管不了别人了,他咬咬牙道:“好,我干!”
两人达成了默契,因为陈啸天给了时间限制,就赶紧走出房间。
一路穿廊走巷,经过仓库时,吴良停下脚步闪过一个念头:
“都是徐谦的宝刀害他从此成为罪人,他不是要粮吗,我让他一粒拿不到!”
白辛见他傻站着,就催他快点。
吴良说道:“想不想要更大的功劳?”
白辛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他一指粮仓道:“烧了它,让萧家堡断粮,陈太守一定乐意看到萧家堡陷入绝境中,这比盗马更有意义,盗马不过是锦上添花,烧粮可是雪中送炭!”
白辛竖起大拇指,这文弱书生狠毒起来还一套一套的,他非常同意:
“有道理,吴兄真是妙计满怀......这个萧彪,五百石粮食也不借我,如今让你尝尝没有粮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