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定这个白马寺的和尚,通过历代传承的方法,早就掌握了“开光”的信仰之力。再加上不间断的练习,他的水平至少在体术六七级以上,配合多年的素养,端的是有德高僧的模样,袈裟也干洗的非常漂亮,又红又黄好鲜艳。
高官向来是最尊崇高僧,也是最看不起宗教的一群人,他们的通常做法是先做符合自己利益的事,然后再向神佛仙子道歉——先上车后买票,说的也是类似的情况。
郗荣第一时间摁了警讯,招来体育馆的警卫,方才放心的问:“大师听到了什么?”
如定悠然的道:“贫僧听说这位施主似乎得了佛祖的好处。故而有几个问题想问。”
郗昙嗤的一声笑,道:“我得了佛祖什么好处?”
“两爪有力,腿若铁杵,施主正如那开光的法器。恰逢开光庆典,此间自然是得到了佛祖的好处。”如定和尚又是双手合十的回答。
他其实也有点惊疑。在各种开光仪式上,念诵经书使得身体变的强大,一度是白马寺和尚们珍之重之的秘技。经年累月的诵经让人潜意识中相信佛祖的威严,可是,郗昙仅仅经过一次仪式就得到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明显超过了他们所了解的开光大典……
如定望着里面抓的稀巴烂的家具陈设,心潮起伏。
郗昙凶狠的望向和尚,问道:“开光的法器,除了辟邪之外,还能提高身体素质?”
“既然是法器,自然是有好处的。”
郗昙信了一些,问:“你是哪里的和尚。”
“贫僧来自白马寺。敢问施主一句,您是如何成此法器的。”
“这又关你何事?”
如定眼前一闪,笑道:“施主适才动作了一番,是否觉得消耗了力气?若贫僧所料不差,这力气,是不会自然恢复的。”
郗昙动动胳膊,只觉得浑身都充盈着能量,斥道:“胡扯八道。”
这个时候,十多名持枪和警棍的警卫已经来了,跑过来将如定团团围住。
如定的两个小徒弟顿时紧张的像是第一次偷吃狗肉似的。
郗昙见状,乐呵呵的一笑。须臾,又长吁了一口气,想到:我堂堂海军少将,得了一身市井之徒的蛮力,及不上十几把枪的本事,又有什么可骄傲的。
如定安然举手,做投降状,笑道:“施主记得随时诵经,否则,恐有力量大减之虞。”
哈哈大笑中,他转身走了。
警卫们在郗荣的示意下,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如定和尚离开。
柳承佑目光闪烁,乘人不备,悄悄的追了上去。
郗家得到一点“功夫”至多是强身健体,“人类发展研究会”却将此看的珍之重之,说不定能因此得到嘉奖!
郗昙从狂喜的巅峰上跌落,回家后蒙头大睡。第二天起来,才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只要继续锻炼,总有一天,我能超过陈易,达到银森皮神术骑士的水准,那个时候……”
关于那个时候的故事,他想过许多了。
但每次想起来,都还是令人开心的。
他抖抖肩,抖抖胳膊,全力跳起,准备摸一下房顶,权作热身。
郗昙的身体高高的拔起。
旋即,重而快的下落。
他伸展的手臂舒展而漂亮,只是未能摸到房顶。
郗昙一惊,随着下落的动作,一个劈掌砸在书柜上。
“咚”的一声巨响。
书柜裂开了一条缝,却没有彻底散架。
郗昙僵住了。
力量变弱了,弹跳也变弱了
他又试了一次,比正常人的力量大没错,比正常人的弹跳也好些,但与昨天的状态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肯定是哪里不对。”郗昙使劲摇头。
如果必须每天诵经才能得到这份力量,所谓的信仰之力连鸡肋都勉强。也许对士兵们有点用?
他还不知道,30万人的信仰只够供应几个人的事实。
郗荣则筋疲力尽的半依在沙发上,形象全无。军人出身的他,若非精神上的极度困乏,是不会有这种动作的。
短暂的沉默后,郗昙走出房间,喊道“小铁,去把昨天的白马寺和尚找出来。”
“不用去了。”郗荣从外面回来,沉着脸道:“此路不通,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
中途放弃?郗荣不愿意的道:“我们还没彻底失败呢。”
“在江宁举行仪式,没有成功,就是失败。”郗荣望着儿子,艰难的起身,道:“陈易阁下,今天早上就回来了。”
当他说陈易阁下的时候,就意味着服输了。
郗昙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