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愣了。</p>
脑子里把见过的人都过了一遍。</p>
却始终没找到这老头儿的模样。</p>
他不认识。</p>
但看这老头儿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啥惊骇的东西一样。</p>
难不成，这老头儿看出了自己隐藏的气血？</p>
不，不可能。</p>
且不说森罗鬼面将余琛的气息都掩盖了，就他以见微天眼看去，这老头儿也就是个实打实的普通老头儿，气血衰败，五脏枯竭，要死不活了。</p>
怎么看得透森罗脸谱的遮掩？</p>
“你认识他？”</p>
搬尸人见余琛看向那个方向，开口问道：“咱跟你说，这老头儿可不简单，以前在衙门做事儿的，被人称作‘死人嘴’。”</p>
“死人嘴？”余琛愣了愣，这听着可不像什么好称呼。</p>
“就是帮死人说话的呗！”</p>
搬尸人大大咧咧道：“这老头儿以前是衙门最厉害的验尸官——再乱再离奇的尸体，只要给他一验，他就晓得这人到底是咋死的。以活人身，帮死人说话，这不就是死人嘴吗？”</p>
听罢，余琛了然。</p>
“对了，听说现在衙门的验尸人里，一大半都是这老头儿带出来的！”搬尸人再道。</p>
“那他现在咋看起来这么惨？”余琛多少有些不解。</p>
“谁知道？”搬尸人一翻白眼，“只听说十多年前，他突然就不在衙门干了，回家窝着，啥都不干，还变得疯疯癫癫的，最后老了，被家里人赶出来要饭来了。”</p>
“哦……”余琛点头，不再多说。</p>
不一会儿，虎宴开始。</p>
或者说，这场宴席，没有真正开始的时候，这人往板凳上一坐，筷子一动，就是开始了。</p>
——毕竟这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你让他们完全遵守一个点儿开饭，那不可能。</p>
余琛也不顾形象，逮着啥就往嘴里塞——这旁边坐的都是这些咽气了能当饿死鬼的主儿，你跟他们客气，怕是连盘子都没得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