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掦粪人。”</p>
吏的贵贱,虽然不同于官,毕竟是要比百姓稍微有些权势。</p>
从前京口城中,刘裕管铁,刘毅管马,不管是铁吏马曹,都属吏职。</p>
所谓厕吏,就是大官上个厕所,专人在旁伺候着:</p>
茅坑一旁,点烛帮忙照亮、往老爷的鼻孔里塞上金丝小枣避臭;老爷拉着尿着,在屁股后面帮忙拎着官服的襟袍;拉完尿完,再给老爷擦干抹净,掫上亵衣裤子,顺手锄满一铁锹鲜花花瓣香料胭脂,仔仔细细盖上老爷的五谷轮回之物。</p>
正式编制、五险二金的厕吏,锄满花瓣,掩盖老爷排下的民脂民膏,也算为人民服务。</p>
这点民脂民膏可是好东西啊。</p>
没化肥的老日子,大地主动不动良田千顷,租地的穷鬼与佃农们肚子里没油水,拉不出好粑粑。田地不肥怎么办?买。跟谁买?厕吏是吏啊,高百姓一等,怎么屑于跟那城外的土财主打交道?</p>
这就要说“剔粪人”了。</p>
中介,大家理解了吧。</p>
可毕竟官少府衙少,“剔粪人”倒手的民脂民膏,能抽上多少成,要看厕吏的心情。</p>
我是吏,你是民,不听话,屎都没的掏。不止府衙里的官粪你掏不得,大街上的野粪,见你伸一次手就罚你一次!大晋的律法有两大本子,里面总有折断你软肋的字眼。</p>
纵然如此,也是肥差。掏大粪,没点关系,那是谁想掏就能掏的?</p>
“这位大哥,且留步!小弟路经襄阳,请问城中的旅驿在哪儿?”刘裕赶上前去,拦住了掦粪之人。</p>
“衙门吃紧,城里的旅驿早就废除了;你若留宿,可去城西赵家的鸡档喝一夜花酒,只是别去南城。兄弟,我看你衣着打扮,不像有几个糟钱的,如不嫌弃,来我家将就一晚,也无妨。”</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