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先祖，拓跋猗卢，昔日在晋阳与刘曜大战，杀的前赵溃不成军！</p>
一路追杀刘曜到汾水，前赵皇帝以永明剑为礼，向我先祖，卑微请和。</p>
写清楚朕的剑名，永明剑。崔浩……你把草稿打好，接下来，要写寡人手提永明剑，把那后燕皇帝慕容垂的狗头剁下来！”</p>
“这剑哪里有什么颜色？这魏史也太扯淡了——”蒯恩低声笑道：</p>
“拓跋氏的列祖列宗，当年让前秦苻坚摁着脑袋锤，还什么‘追杀前赵’？他拓跋珪本是靠着后燕的扶持才能起家，慕容垂真是给这孙子脸了，什么他哥的祖宗基业，拓跋珪怎么上位的，他自己心里没六儿吗？”</p>
虞丘进老牙松动，吐出来一口咬不动的瘦肉，含糊着声音，边唾边道：</p>
“后燕国主慕容垂，那可是个猛人。要不是慕容垂年高卧病不能亲征，粑粑都给他北魏打出来……”</p>
拓跋珪已醉了十分，晃悠到刘裕席前，勾了他肩背，离席出来。</p>
二人径回中军大帐里。</p>
掀开帐子，塞北的雪风猛灌而入。扯一张厚毡，扶拓跋珪躺了，刘裕独自坐在角落的胡床上，生起一盆炭火。</p>
那魏主拓跋珪，从龙袍的左祍里掏出一个玉瓶。</p>
他也不怕卸甲风，脱光龙袍，打开瓶塞，对嘴而倒，几粒红色丹药从玉瓶里滚出。</p>
刘裕一见拓跋珪脱衣，再细瞧此药，心中暗惊。</p>
这是五石散啊。</p>
原来这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是南朝传来的不良药。</p>
五石，指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p>
这五石，药性不是大寒就是大热。服了这药，五脏六腑立马阴阳交战，体表浑身燥热，脑袋里精神变得极度亢奋；身上如遭百虫撕咬，皮肤敏感异常，似被刀割。</p>
吃五石散，雅称服石。</p>
初服五石，往往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服石日久，便会畏冷惧热，四肢无力，直到形容枯槁，变成行尸走肉的废人。</p>
这药，穷人吃不得，是南朝公子王孙、老爷官人的独享，谁能想到万里极荒之境，北魏皇帝也沾染此好！</p>
为了平衡药性，服石前后，必须脱光衣服，饮热酒、吃冷食——怪不得拓跋珪在席间鲸吞牛嚼。</p>
魏主腾一下站起来，扑向中军帐里沙盘。抱着沙盘，抱着北魏边塞的山河表里，拓跋珪时而狂笑，时而悲哭。发一阵疯癫，拓跋珪醉倒在沙盘边。</p>
“寡人的永明剑，剑光永明……”</p>
拓跋珪每当服石后，往往性情大变。此时帐中侍从，谁敢来扶？</p>
刘裕道：</p>
“陛下，移步去帐外动动吧。”</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