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感受着墨桀城突变的脸色,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使劲一推,便将他推了出去。
墨桀城被她的动作弄得摇晃了几步,随后才缓缓的站稳了身子。
浑身的热情被人浇灭,领口处的湿润,黏糊糊的粘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浑身都散发这一股凉意。
他眼眸沉沉的盯着她:“纪晚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晚榕笑了笑,说话的声音是轻飘飘的:“没什么意思啊,我在说事实。”
墨桀城的下颌线缓缓绷紧,脸色更是黑的能吓死人:“是你叫本王娶了她,如今又在这里说什么?”
纪晚榕冷哼了一声:“如果我不叫你娶,你就能不娶了吗?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
墨桀城突然沉默了一下。
纪晚榕说的对,就算是她阻止了这次,也不可能阻止下次。
“男人三妻四妾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本王想要宠幸谁,也是本王的事情,你也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还能拒绝本王的宠幸不成?”墨桀城冷冷的回答。
“所以我才问呀,你要宠幸谁?我分分钟给你叫来。你的侧妃多得很,顾明月、幸素,她们都喜欢你,你的心里还心心念念着纪云瑶,早晚将她一起娶了。”
纪晚榕面不改色,声音脆生生的。
墨桀城的脸色变得更冷了,他低低的说了一句:“够了,别再提了。”
便冷冷的转身,推开房门,走出了初云苑。
纪晚榕看见他的动作,才重新的躺回了榻子上,沉甸甸的心里却没有几分轻松。
墨桀城出去没有关门,夜里的风有些凉,从门口灌了进来。
纪晚榕的衣领也是湿漉漉的,领口松散,风从里面灌进去,浑身都有些泛冷的。
她缓缓翘起脚,又在思索着维珍郡主的事情。
她刚刚不过在墨桀城面前轻轻一提,可墨桀城却那样的谨慎,甚至连脸色都变了。
维珍郡主到底生了什么病?
她有些等不及想要和离了。
纪晚榕靠在榻子上,迷迷糊糊的想着,又想到了傅听雪和赵润初。
若是她从墨桀城的方向,问不到什么事情,便可以从他们那边下手,他们的人脉广,想必也清楚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刚刚这样一想,她便从软榻上起来,拿出从前的那支骨哨,又缓缓的吹了一声。
不过是一息的功夫,她便听见了屋外传来一声乌鸦的鸣叫声。
随后便有一只乌鸦,从敞开的大门众飞了进来,直接飞进屋子里,又停在了软榻边的方桌上。
纪晚榕一开始还因为这乌鸦惊人的速度,而有些疑惑,随后看见乌鸦脚边的纸条,眼眸才微微亮了起来。
原来是因为她和傅听雪心有灵犀,她早便叫乌鸦送来了信,这乌鸦才能来的这么快。
她下了榻子谨慎的关上门窗,才取下乌鸦脚边的信件,轻轻打开来看。
傅听雪要讲的事情很多,将这张信纸写的是满满当当。
她对纪晚榕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早有耳闻,一开始先是问候了她一声,随后又有些感叹,她日日遇见的,都是什么糟心的事情。
傅听雪直白的话,让纪晚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的,只要是待在寒王府做这个寒王妃,遇见的事情便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随后她又提到从前被她拒绝的,那位无关紧要的病人,再次上门求医。
态度比上次好了许多,还送来了两匣子的珠宝,那珠宝是皇家御赐,晶莹剔透、五彩缤纷,只一颗便价值千金,带着的是十足的心意(金钱)。
最令她动容的,是他求医的原因,为的是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病重已久的妹妹。
他的妹妹身患恶疾,药石无灵,只有鬼手神医能救。
纪晚榕看到这里,眉毛微微皱了起来,越读便越觉得熟悉。
皇家御赐,价值连城的珠宝——她也有一匣子,是墨桀城叫重舟亲自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