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今夜睡得很安稳,第二日起来时,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倦。
见青和思琴都在她的身边,大概是墨桀城派了马车送来的。
对于墨桀城肯这样轻轻松松的放了两个丫鬟,纪晚榕还有些感到诧异。
不过她也不愿意再想这件事情。
横竖她的嫁妆和积蓄,都在她空间的杂物房里,倒是也不用麻烦人,大费周章的再搬一趟。
等纪晚榕沐浴更衣后,特地将左手袖管撕了下来,将袖口处她拓印的刺青图案好好保留了下来。
随后又在纸上拓印了两份,一份送给了兄长,一份送去了妙手堂,给了傅听雪,叫他们好好查查这刺青的由来。
一想到傅听雪,纪晚榕才突然想起维珍郡主的病情。
她已经完全做好了手术的准备,而她日后也再也不会受人管制,遭人陷害,这段时间可以全心全意的为维珍郡主准备手术了。
想到这里,纪晚榕连剩下的早膳都来不及用了,急匆匆的将印有刺青的袖管扔进空间,便打算去长公主府。
见青在一旁叫纪晚榕不必着急,说长公主那边,索云姑姑已经过去了,小姐大可以用了早膳再过去。
一听到这个名字,纪晚榕微微愣了一下,嘴里的包子都忘记嚼了。
“索云姑姑……见青,你是不是说,她第一次见我,喊了我一声小姐?”纪晚榕抬头望向见青。
见青点了点头,那时候小姐出事,她和思琴着急忙慌的,却不能去现场找人。
直到思琴跟她说,小姐被小姐的兄长救回来了,她们可以去谢宅等着伺候小姐。
虽然她也不知道思琴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着急忙慌的也没有思考,便和思琴趁着王府乱哄哄的,就直接偷偷去了谢宅。
她们刚到谢宅,便看见小姐的兄长抱着小姐,面色铁青的回来了,而小姐身上浑身是血。
不过没有担心多久,索云姑姑便来了,一看见小姐的脸,整个人浑都忘记了,甚至身上的包裹都掉到了地上。
她口中喃喃,也喊了一句小姐。
纪晚榕之前只是随便听了一句,此刻听见青详细的来说,心中更诧异了。
她十分敏锐的问了一句:“那个包裹,里面是不是都是一些手术器材,和我的一个样?”
见青点了点头:“里面装着的,都是手术器材,和小姐的一样。她当时的脸色就像是看见了故人。”
纪晚榕听了,更是等不及用完早膳了,饮了一口茶,便直直的往长公主府去了。
等到了维珍郡主的院子,才发现维珍郡主的院落已经做好了准备。
两间厢房空出来了,每半天就有人进去按时消毒。
而维珍郡主的房间里,还有人吵吵闹闹的。
“什么?什么叫我没有师父?!你怎么能乱说呢!我师父还活生生的呢!若是你的师父碰见了我的师父,都要叫一声姑奶奶!”
“你这个老匹夫,跟你说了,动手术的时候,要把这些器械的作用都记住,你怎么记了三日还没记住!”ŴŴŴ.biQuPai.coM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出来,甚至盖过了暴躁的男声。
“诶诶诶!是你这个老巫婆教的不好,老夫的师父来教,一定不是这样的!老夫见到师父前,也是跟你一样不服气,可你见到之后就明白了,你一定会想要拜她为师的。不过晚了,她不收徒了,你去当她的徒孙倒是还有可能。”
纪晚榕听着,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她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暴躁的声音是孙太医发出来的,她甚至都能想象,孙太医一脸得意的在别人面前吹捧自己的模样了。
等纪晚榕一脚迈入房间,两人吵闹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纪晚榕第一眼就看见了孙太医愁眉苦脸的样子,眼下的乌青又圆又大,眼袋都要垂到下巴了,像是挑灯夜战了好几晚。
真是难为他了,那么大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