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吞了吞口水,随即才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冲上前去,挡在了自家小舅子的面前。
“不能砍!不能砍呀!”
他的小舅子的浑身都僵住了,木着脸看着李县令。
不,现在已经不能叫他小舅子了,钱二金几乎在当即,便想要和李县令断了关系。
“为什么不能砍!?你说,为什么不能砍!?”
“不是你说杀了这对夫妇,拿了他们的银子,带着我姐去过好日子吗?你说为什么不能砍?”
钱二金瞪大了眼睛,朝着李县令咆哮出声,脸上满是一副被背叛的绝望。
“他……他……”李县令说了半天,却不敢说出个所以然,只是强硬的用身子拦在了钱二金的面前。
原本红着眼的妇人,瞧着李县令这副窝囊的样子,几乎是泣不成声。
局面陷入了短暂的僵持,墨桀城抱着孩子,微微摇晃了一下,随后又是低头,对着孩子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小宝宝,小宝宝,原本你爹说,得到了这笔银子,便卷走了县令府所有的银子和你娘私奔,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原本以为你就要这样享福了,却没有想到,你爹现在竟是连你都不敢认了,害的你年纪轻轻,差点要死在刀下了。”
墨桀城的声音幽幽,看戏似的,却传到了每一个人耳孔里,叫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震。
那妇人立即就哭了起来:“你真不是个东西!李信巨!你连你的孩子都不敢认!还说要带着我回江南!”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窝囊废!”
而钱二金的脸也即刻的涨红了起来,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几乎是要大笑出声了:“你跑?你带着她跑?”
“难怪你是那么急切的要做这笔生意!想要拿到这笔银子!”
“我姐还以为你是为了两人的未来打算,还开开心心的跟我说,她要和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
“结果你是要带着这个女人跑?竟是连儿子都生了?”
“那你叫我姐,你叫我姐怎么办!!那些人会放过我姐吗?你就是想让我姐一个人为你们去死?”
一个混不吝的少年,此刻却为了自己的姐姐,红了眼睛。
纪晚榕目不转睛的眼前的这一场大戏,站的脚都有些发酸。
那少年咆哮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吓得墨桀城怀里的小宝宝又是猛地一哆嗦。
小孩险些要哭出声,墨桀城又是抱着他,熟门熟路的颠了两下,“所以你们到底救不救啊?放个准话,我抱得手都酸了。”
李县令一听这话,才猛然的回过神来:“你快把他放了!你快把他放了!”
“把佩佩和孩子都放了!我放你一条活路!”
李县令说着,晦暗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墨桀城,心里却是想着,等孩子到手了,要叫底下人将他们挫骨扬灰。
“不放!老子要砍死你们!老子要砍死你们所有人!”钱二金咆哮。
“二金!”李县令皱着眉,重重的叫了他一声,“我老李家三代单传,这是我的孩子!”
“我姐呢?”
“你姐她不能生!”
“我生你娘个狗屁!你的一切都是我姐送给你的,杀了他,杀了他,你还能跟我姐好好过日子。”
钱二金毫不犹豫,便招呼了自己所有的兄弟,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便往墨桀城怀里的婴儿劈去。
那妇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马夫颤抖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墨桀城对钱二金突然的发狂,也有些始料未及,他猛地一偏,躲过了钱二金的攻击。
可钱二金却猩红着眼眸,死死的盯着墨桀城怀里的孩子,穷追不舍。
“噗嗤——”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