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p>
天色灰蒙,风停雪住,留香阁门首上的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高挂的招牌结着一层层厚厚的冷霜。</p>
李暮蝉满身是雪的走了进去,他一进去,顿见楼内拔剑之声不绝于耳,一柄柄剑刃刀身也都在森冷的空气中散发着刺骨寒意。</p>
一个个魔教教众自阴影中现身,俱是眼神冰冷的看向他。</p>
“是雷使。”</p>
有人低声嚷了一句,但很快又被无形中的杀机骇的缩了回去。</p>
李暮蝉脸色苍白,并非吓得,而是装的。</p>
他脸色本就白,如今背后又有剑伤,自然要装作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p>
迎着一双双质疑的眼神,李暮蝉闭上眼,用一种很复杂也很无奈,还有怒意和恨意交织的语气哑声叹道:“你们难道也要叛教?”</p>
他站在阴影中,半张脸颊显露在微弱的天光下,沾着还没来得及擦拭的血迹。</p>
“雷使切莫误会,实在是弟兄们发现水、火二使已另投了金钱帮,这才在此埋伏,你……你受伤了?”</p>
有人嗓音嘶厉,语带恨意的开口,但话说一半,忽然看见李暮蝉背后那道触目惊心的剑伤,不由惊呼出声。</p>
“一看就是火使那龟儿子的弧形剑所伤。”</p>
“好狠啊!”</p>
“好毒啊!”</p>
……</p>
众人恨的抓狂,叫嚣连连。</p>
李暮蝉轻叹了一声,狭眉微蹙:“原来如此,往日我虽与他心生间隙,但一直以为还没到刀剑相见的地步,不想今日被他偷施暗手,唔,不过他也中了我一刀,绝不会好过……咳咳……”</p>
他咳了一阵儿,才又道:“水使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