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韵听到女儿奶声奶气的话,不由得哑然失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儿已经有她自己的想法了,她担心自己一个解释不好,就又会发生早上那尴尬的一幕。
还是顺其自然吧,懒得解释了,心累了。
原本在汽运站等着村里私家车的张大哥两人,看见凌希猛踹凌毅的时候,担心凌希会吃亏,于是放下行李就冲了上去准备帮忙。
敢欺辱他们娘家的妹子,不管对方是谁,他们都敢上去刚一刚。
可看见凌希是单方面虐打凌毅之后,他们就又快速跑回去捡起行李背着,然后跟着其他围观的人一起,站在外围,双手抱胸,优哉游哉的看着眼前的好戏。
当他们听到凌希口中的喝骂后,顿时就清楚了,这是长女教训幼弟呢。
大城市里不知道,但这种事在他们这种乡镇的地方,那可太常见了。
他们都知道,对于幼弟来说,有时候父母说的话都不好使,但长女的话,那一定堪比圣旨。
所谓长姐如母,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说这算不算虐待或是家暴?不存在的,这明显就是姐姐对弟弟的爱的拍拍,跟虐待和家暴没有半毛钱关系。
见两姐弟又和好如初后,围观的群众们就纷纷散去,有的甚至还会对着凌毅叮嘱几句,让他以后好好听姐姐的话,走正道,别再让家人失望了。
听到这些充满善意的叮嘱,凌毅都会笑着冲他们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齐诗韵已经安抚好小小,然后把小小让奶奶抱着,她自己则是走到凌毅的身侧,伸手替他拍去衣服上的尘土。
“弄脏了,要不去买一套吧,顺带着给姐姐也买一套。”齐诗韵一边拍打着,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不用了,我箱子里带了衣服的。”凌希急忙拒绝着,一套衣服怎么说也得好几百,现在家里正缺钱,这钱能省则省。
结果凌毅却说:“确实脏了,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回来,确实得去买一套。”
“对,你确实该买一套了,新年新气象,不能再穿着旧衣服过年了。还有丫头,你也买一套,爸爸出钱。”凌国忠十分大方的说道。
在子女身上花钱,凌国忠心甘情愿,而且一点都不吝啬。
凌希拗不过一家人的劝说,于是又去之前的那家服装店,给凌毅和凌希一人买了一套,把店铺的老板给笑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
买衣服的钱,最后自然是齐诗韵出的,哪能真让老爸掏钱?他自己本来就没多少钱,还要想着还债,他的钱就更不能动了。
而买单之后,凌希说什么也要给齐诗韵送一套,但齐诗韵却态度十分坚决的拒绝,不管凌希说什么,她都不答应。
凌希也很执拗,拉着齐诗韵就要去试衣服,结果被凌毅一句话给堵死:“试什么试?这里的衣服能跟江州的比吗?你觉得她能看得上吗?”
虽然齐诗韵并不是这样的人,但凌毅这话一出,凌希就真的不再催促齐诗韵去试衣服了,而是拉着她的手笑道:“下次姐姐去江州出差,再带你去买衣服!”
“好,那我到时候在江州等着姐姐。”齐诗韵甜美的笑道,然后又看向二老:“要不干脆过完年,爸妈也一起去江州住几天吧?”
二老虽然很意动,但一想到他们住的那破旧的两室一厅的廉租房,他们就有些犯难了。
不是他们不愿意去,而是去了,他们肯定又要给自己开宾馆,到时候又得花一笔钱。
而且大城市里,吃喝拉撒睡,都是开销,他们不想给齐诗韵增加太多的负担。
于是纪兰英当先摇头拒绝道:“不去了,家里还种着那么多菜呢,要是没人浇水施肥,到时候肯定都会烂在地里。”
凌国忠也是附和道:“我在村里也还有好几处工夫没结尾,一时半会儿去不了。”
齐诗韵哪里听不出他们这都是借口,于是劝说道:“爸妈,你们是不是担心去了没地方住?”
二老闻言,尴尬的对视一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齐诗韵见状,当即道:“昨天没来得及给你们说,凌毅在市中心给我买了一套两百平的大平层洋房,你们过去完全够住的。”
“啥子?多少平?”凌国忠闻言,直接愣住了。
凌希也是愣了愣,问道:“大平层?市中心?你确定这不是他租给你的?你可别被他骗了哦!”
“……”凌毅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愤愤道:“姐,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这话说完,凌毅就愣了愣,他感觉这场景似曾相似!
当他看见老父亲那双手下意识的就要去抽皮带,他就豁然响起,昨晚他也说过这话,然后遭到了父亲无情的嘲讽。
“哟,你还有信誉度可言吗?我怎么不知道?”凌希冷冷的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