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闻言，看了一眼风衣女子，联想到她现在的处境，突然心神巨震，满脸惊骇的问道：“小姐，难不成您也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裴南晴摇了摇头，笑道：“别多想，他们还没那个胆量敢打我的主意。”
听到这话的黑袍老者，神情顿时为之一振，眼中更是迸发出崇拜的光----果然，世上再强大的对手，在小姐面前都不值一提。
“可那小子已经能吊打伪神境修为的高手，难道还会惧怕您所谓的那些垂钓者吗？”黑袍老者满脸疑惑的问道。
裴南晴没有直接回答老者的问题，而是摇了摇头：“等你到了他那个修为，你就知道了。”
潜台词就是，你不过才化境宗师，还没有资格了解到更高深的秘辛。
这话虽然有些轻视的意味，但黑袍老者却并不觉得受到了鄙视，反而是一脸的向往。
只是向往过后，他又难免生出一股寂寥悲戚的情愫来----以他现在的修为和年纪，怕是这辈子到死，也不可能再窥到神境的风光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计较什么，毕竟能到现在的境界，就已经远远超乎他的期望了。
“小姐，老朽怕是做不到了，只希望那小子，能走的更远些。替我们这些即将入土的老东西，去看看神境之上的风景。”
黑袍老者说的十分淡然，眼神里满是对年轻人的期盼和憧憬。
裴南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洞廷湖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
老者见状，不由得问道：“小姐，怎么了？”
风衣女子微微侧头，反问道：“阿普，你说，他明明已经知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他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来找咱们？”
黑袍老者闻言，略微沉吟片刻，便开口道：“有可能是知道追不上我们，所以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风衣女子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对，但也不全对。”
“不全对？”黑袍老者满脸疑惑，忙问道：“难道还有其它原因？”
“他确实是觉得浪费时间，但并不是因为觉得追不上我们，而是……他觉得我们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所以完全没必要再花时间来追我们。”裴南晴一针见血的说道。
“……”黑袍老者闻言，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
他原本还想反驳，但一想到凌毅那逆天的战力，和完全不讲道理的手段，他又不得不把这话给憋了回去。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黑袍老者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裴南晴闻言，继续道：“不止如此，从他一开始并没有出现制止赵希年，到后面急着匆匆回江州，都可以看出：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赵希年给放在眼里，弄死他，只是顺带的事。而赶回去忙他手头上的事，才对他至关重要。”
黑袍老者沉吟片刻，便由衷的感慨道：“小姐心思机敏，老朽佩服的五体投地。”
“少拍马屁。”裴南晴嗔怪一句，随即道：“启程吧。”
老者点了点头，收起千斤坠的功夫，任由小舟顺流而下，然后才开口问道：“小姐，我们去哪儿？”
“地下拍卖会不是快开始了吗？去瞧瞧，有没有有意思的东西出现。”裴南晴淡淡的说道，然后就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江面，若有所思。
黑袍老者应了一声，调转了小舟的方向后，沉思片刻，这才又开口问道：“小姐，要是他对上巅峰时期的您，结局会如何？”
裴南晴笑了笑，随即轻启红唇，掷地有声的说道：“借用阿普你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我活，他死！”
黑袍老者闻言，浑身热血沸腾，心中忍不住感慨道：‘果然，无论对方多强大，小姐永远都是这世间武者不可企及的存在！’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黑袍老者便不再多言，而是哼着小曲儿，认真驾驶着小舟，逆流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