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伸手接过,见那玉牌做工细致,一面刻了圈云纹,中间有“玄天”二字,另一面一圈回字纹,中间刻了个狮子头,狮子头正中有个“乙”字,下有“潼川府路”四字,再下面更小的一行字刻的是“第三”,做工精巧。萧平安看了两眼,才想起自己包裹里也有这么一块牌子,乃是褚博怀随手给的,除了材质,所绘图形,数目字不同,形制却是大同小异。
韩谦礼道:“我教总舵在燕京,先给你说说各地分堂。你看这块玉牌,正面不需多讲,乃是‘玄天’二字,背面这个‘乙’便是我的职级,凡是‘乙’字牌的,便是与我同级,包括这边的另一位副堂主和一位功德长老,各路副堂主最少一个,功德长老未必都有。狮子便是这一职级的图形,‘潼川府路’乃是我任职所在,这第三乃是我的编号,这编号没有大小关系,只和入教的先后有关。当今天下,金国十九路,大宋十六路,合计三十五路,加西夏、吐蕃、大理三地各一个特殊堂口,我教如今已有三十二路分堂,这其中如此地成都府和潼川府路,还有山东东西两路,都是两路合一,算作一路。各分堂都是相对独立,别路的堂主也管不到我。但若加起来算,如我一般的人物,教中当下应有八九十人上下。”说到此,望望萧平安道:“你衡山派眼下,六代传人只有陈老前辈一人了吧,如你师傅一般的人物,还有多少?”
萧平安想了一想,道:“师祖一辈确实只有师祖一人健在,我师傅师兄弟七人,同辈的还有十三人,不过其中有几个已经不在衡山上了。”萧平安入门之时,与萧登楼同辈的七代弟子还有二十二人,这些年却有两人病逝,又有几个离山。除却萧登楼一脉的七个师兄弟,老祖陈观泰其余几个师兄弟的弟子大多声名不显,在派中也是愈渐消沉。
韩谦礼看萧平安心中盘算,一副认真模样,实在忍不住道:“哎,你还不明白么?玄天宗如我一般的人物,可就有八九十人!”
萧平安微微一怔,突然灵光一现,韩谦礼武功高强,当年被师傅萧登楼夫妇追杀,但那是以一敌二,当年萧登楼武功比韩谦礼还要弱上一些,如此说来,玄天宗的高手岂不是衡山派的好多倍。
韩谦礼见他终于明白,伸手将那块玉牌拿回,继续道:“我之上,便是堂主,当下有三十二位,其中如蔡夜阑、司徒晓峰都是名动八方的人物。呵呵,这些人就算碰到你们衡山的朱雀七子,也不含糊。堂主持玉牌,与我这牌子相似,只是刻的乃是麒麟,有‘甲’字,刻所领其路路名,一路只有一位堂主,故而没有数目字。一路的堂主和合并二路的总堂主也是平级,相互也无隶属辖制,若需跨路行事,可自行商议,也可请总舵出面调停。我之下,乃是‘丙’级,领黄金制虎牌,为各堂长老,重要管事;再下为‘丁’级,领黄金制豹牌,为各堂护法;‘丁’级与‘戊’级乃是平级,为各地府、州、城之香主,持黄金制熊牌,也是各地只有一人,虽与丁级品级一样,实则地位要高很多;再下乃是‘己’级,领铜制彪牌,为各地副香主;再下‘庚’级,铜制鹰牌,乃是各地护法、大队长、管事,教中低级弟子,尽数编成队,每二十人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大队;再下‘辛’级,领铁制犀牛牌,任小队长;最后乃是“壬”级,领铁制狼牌,乃是最低一层。教中等级并非一成不变,自有一套升降的规矩,你若是有本事,肯出力,自是不愁有出头之日。”
萧平安咋舌道:“怎地如此复杂?”
韩谦礼道:“这便是玄天宗可怕之处,教中自有能人,参照朝廷军队的做法,立了不少规矩,否则如何统御的了如此多的教众。纵观武林,从不曾有一门一派,能做到如此地步,仅这一点,玄天宗已经是前无古人。我适才所说还只是各地分堂,总舵还有一大套人马代教主管辖各地。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八主四使,这十二人我等都是只知名号,不知其真实姓名。总舵分有八部,统辖各地分堂事物,这八部分别是:律部,掌管教中法令,颁发传递教中指令,其主事者名困顿;商部,掌管钱财,生利经营,其主事者名赤奋若;户部,掌管人员,编制招募,考查升降,其主事者名单阏;风部,掌管情报,对外事务,商议谈判,其主事者名敦牂;工部,掌管器械营造,各地分堂、香堂屋舍建造等等,其主事者名涒滩;兵部,乃是教中特殊战力,麾下都是高手,有事时支援各地,其主事者名协洽;刑部,掌管教中刑罚、监察,乃是教众最怕之一部,其主事者名阉茂;经部,掌管教中武功及各门杂学典籍,其主事者名大渊献。这八部涵括教中各项事物,八部之主,律部便叫律主,风部便叫风主。各地都有管事,负责对接这八部事宜,这些管事未必武功高强,有些甚至不会武功,但在教中地位,却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