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鸟鸣叫,潮湿的空气中隐约有着山林独有的清冽味道。
寝宫内断断续续传来清浅的哭泣哀求,无助又沉溺,如同冰火对撞而来的致命感觉。
一直到深夜,哀求的声音才断断续续小了下去。
灯烛点燃,烈九卿无力地躺在榻上。
温容在她身旁,餍足的眯着双眼。
“你这身子骨很好,本座很满意。”
这一次的夸奖多了几分真切,烈九卿眼睛亮堂堂的,就是没精神。
“千岁爷满意就好。”
烈九卿真是软硬不吃。
温容错开眼,“本座让人送些吃食,你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吧。”
温容对她是真的很满意,以至于怜惜了几分。
他对外头的下人说了声,披上衣服走到了一侧的软塌上,端起新送的酒水漫不经心的小酌。
烈九卿缩在被子里,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慵懒的模样。
“真好看……”
她声音小的不行,但温容还是听见了。
他指尖合拢,冷声道:“你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本座,是还想要?”
“是觉得您真好看。”
软塌后是半开着的窗户,月光洒进来,正落在温容身上。
伴随着摇曳的烛光,他美得不切实际,似乎随时会随着清风消失。
温容撑着脸颊,手里端着酒杯,笑看着她对自己发呆。
“敢这么看着本座,你这胆子真是够大的。”
也许是此时太美好,上辈子与温容相处的记忆渐渐和此时重叠。
烈九卿怕暴露了情绪,她不禁拿软被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说的是真的,这天下,您最好看。”
温容嗤了声,“一副皮囊罢了,人老色衰了,你就不贪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