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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太后又聊几句家常,秦王嬴政和相国吕不韦辞了太后,退出太后所居大殿。
到了殿门外,两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嬴政长长吸了口气,低声道:“仲父,母后日常从不详管这些军国大事,只要寡人和仲父定了,都是一概照准,为何今日要驳了寡人和仲父,维护公孙竭?”
吕不韦摆摆手,一言不发,待走的远了,才低声说道:“大王,以臣所料,定是有人在太后面前进言,为公孙竭暗通款曲。”
嬴政看一眼吕不韦,冷声道:“是谁?”
吕不韦笑笑,道:“大王何必明知故问,除了长信侯随侍在太后身侧,能随时进言太后,他人谁还能有这般神通!”
嬴政今年已经二十岁,又是在宫中长大,早已不是当初刚即位时的懵懂少年。这嫪毐和太后的关系,乃是大秦上下人人皆知,人人闭口不言的一个公开的秘密。虽然没人专门去给嬴政为这事进言,但嬴政本身就身在宫中,虽说还没亲政,但那些宫中侍卫的侍郎、中郎、谒者、大夫等人,一多半都是嬴政自己挑选忠心良家子弟,宫中的事,又如何能瞒得住嬴政,他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
秦国起源于陇西之地,原本出身就是戎狄之属,虽说已雄踞关中多年,自认华夏正统冠带之国,但其风俗,远不似齐鲁中原之地严谨守礼。这寡居太后,养一个宠臣以消独居寂寞之苦,在秦国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丢人的事。
嬴政以前,虽然看到嫪毐伺候在太后身边,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但看到嫪毐奉承的太后高兴,每每想起母后当年独自一人带着自己困在赵国,吃了偌大的苦楚,如今却又早早寡居,难得能有这么一个人,中了母后的心意,自己还计较些什么呀!
当初赐封长信侯,那些朝臣没少劝谏,尤其是昌平君他们,都是坚决反对,道是无功不得封赏。
但这又有什么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身为大秦之王,用一两个郡县,来哄太后高兴,原本就是理所应当。况且嫪毐这人,虽听说其秉性粗鄙,但在自己面前素来恭谨,并不曾插手国家大事。只要母后高兴,封了又如何?至于赐予山阳之地,以太原郡为毐国这些事,嬴政就从没想过拦住不许。
但嫪毐竟然敢借着太后宠爱,插手列卿任用这等军国大事,让自己和仲父吃个软钉子,嬴政却如何忍下这口气!恨道:“这厮好大胆,竟敢在我和母后之间上下其手!”
吕不韦心里也是有些恨恨不已。
当初自己觉得大王年岁日长,为了日后尴尬,才将嫪毐暗地里荐给太后,万万没想到太后宠信嫪毐竟到如今这种地步,又是册封长信侯,又是以太原郡为毐国。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
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非军功不得封,早已成了定制,嫪毐以一个太后内宠,竟然封侯,那些将军列卿哪一个肯服?至于宗室诸公子,更是强烈不满。否则怎么会惹出长安君之乱!
当初大王年幼,三位太后对自己鼎力支持,自己在朝中一言九鼎,任何一个大臣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一切政令都是通行无碍。
到了这两年,如今熊启兄弟,在华阳太后的扶持下,已经羽翼丰满,兄弟二人,分居御史大夫和郎中令之要职,权势已经不再自己之下,只是自己积威之下,没人敢和自己明抗而已。
自己原本想借这次公孙竭之事,在列卿之中,杀一儆百!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嫪毐这厮坏了自己的大事。
对付此人,自己硬来是不行的,还要从大王哪里着手!
吕不韦低声道:“大王奉太后无所不可,仁孝之名举国皆知。若此事传开,恐怕长信侯府上要门庭若市了!”
吕不韦这一句话说出,嬴政已气的脸色铁青,猛然扭头说道:“仲父,这一回也就罢了。寡人虽幼,却容不得他人借母后之手操纵军国重务!”
吕不韦拱手道:“大王神武,实乃大秦之幸,但大王毕竟尚未亲政,诸事还需太后过目,如长信侯不知进退,恐难免有掣肘之事!”
嬴政沉声道:“如再有此等事,寡人日后决不轻饶这厮!”
说罢,别过吕不韦,带了身边侍卫诸人,径自去了。
嫪毐将今日之事,令人告知公孙竭。公孙竭一听,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这回总算有惊无险。当下又备了二百金,送给嫪毐以作酬谢。
嫪毐自觉有功,倒也不客气,直接收下。
公孙竭既然得了嫪毐之助,自然对嫪毐奉承又加,两人谈得高兴,嫪毐就将太后和自己要在宗室贵女之中,为给燕太子姬丹选婚之事,一五一十告知了公孙竭。
公孙竭听了,不由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