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众臣则又不同,虽都是尽忠于国,可也有长短之分!”
“比如李将军,与王室同出一支,虽早已赐姓李氏,但毕竟赵国乃是祖国家园,这心中自然是谋虑深远。”这话先夸了大王和太子公子,然后又赞到李牧,着在座的自然都是听着受用,个个等着下文。
“但对于一些老臣,则又不然,比如庞老将军,在武灵王时,也曾是信重大臣,后来隐居远去,直到前些年才受邀回赵,如今已是八十高龄,这人活七十古来稀,此老八十掌军,居然也是战功赫赫,实在难得,只怕此老心中,也知时日无多,能早日多立些功勋,为子孙谋些富贵也是有的,这眼光自然不及太子和公子长远!只怕此老心中,还是一心要在我燕国身上,捞些便宜罢了!”
姬丹这话涉及到掌国大臣,有些不善,公子嘉赶紧说道:“太子过虑了,老将军也是一心谋国,并无它意,对燕赵之和也甚是赞同!”
郦生在下首,早已听出姬丹之意,接口笑道:“公子诚意,我等深知,只是看公子所讲条件,只怕持此意之人,不是有心和燕,而是想利用燕赵谋和之机,首鼠两端,如有机会,只怕仍是以攻燕为上策,夺一些城池土地,以功邀赏罢了!”
“岂不知有此一来,定会陷赵以绝地。秦军败于都山,上将蒙骜身死,此大仇未报,秦焉能不耿耿在心乎?”
“秦逼太子离秦者,无非是要示赵以秦燕无盟,弱燕可攻。请问太子、公子,赵有德于秦乎?”
“赵若无德于秦,秦何亲于赵,放手让赵攻燕以扩赵土?”
“秦欲以燕国为饵,调赵军北上,以便趁虚攻赵,此乃大明之事,然赵国有人居然不觉,仍以攻燕为念,岂不正中秦之下怀乎?”
“此非赵之忠臣,直乃是赵贼也!”
郦生朗声说罢,姬丹赶紧一拱手,笑道:“太子、公子,郦生心直口快,请两位莫怪!”
太子迁来时,父王曾简单给他有个交代,多听大兄商谈就是,他知道些前后因缘,不过并不明晰。如今听姬丹等人,对赵国这谈判条件,多有指责,心里也觉对方说的有些道理,遂开口道:“父王令我等前来,自是真心想两国和盟,并无他意,太子所说的是,商谈么,慢慢谈就是了,只要大家同心想和,自然能谈的成的!”
公子嘉听幼弟讲了这几句,心里也赞道:“别看我弟平日人多说轻佻,可这几句话,倒是得体的很!”
姬丹拱手为礼,赞道:“太子之言,大善”
接着,姬丹赶紧把自己这边的条件说了出来,一是两国既然联手做局,自然是要相互信任的,赵军既然在边境有所调动,燕军如置之不理,一来容易被人看出破绽,二来也使得燕民惊慌。所以燕军自然也会戒备,但燕军绝不会越境行动,到时候两军可互派监军使者,互相监督往来通信就是。
至于主动让出城池土地,定然不可。
另外燕人对庞煖,多有误会,如果赵军北上给秦国看,当有太子或宗室公子领军为上。
至于粮草换土地,燕国是先出粮草,足显诚意,将来两家公分成果,并无不妥,况且给那些地方,还是赵国说了算,只要和燕国挨着,燕国绝不挑三拣四。
这亲事么,就是李瑛了,也无须宗室贵女,毕竟对于各国,宗室之女多得是,尤其是旁支之中,反不如重臣之女,更受亲重。
赵嘉原本就是同意李牧和姬丹所谈各项的,如今姬丹说的,并无不同,赵嘉虽然勉强争几句,却也难以驳倒姬丹的要求。而太子迁听了,却大觉有理,当即开口道:“太子所说,也未尝不可。”
太子迁脱口而出,公子嘉拦截不及,姬丹等人立刻顺杆而上,敲砖钉角,公子嘉心中着急,却也无法,只得先应了。
待送走姬丹以后,公子嘉找到太子迁,道:“太子今日这话说的快了,只怕不合父王之意!”
赵迁今日,收了姬丹不少奉承,正自得意,见公子嘉责备自己,不免有些不高兴,道:“大兄,我看姬丹等人,见识明白,所说并无不妥。父王那里,自有我承担,大兄不必担心!”
说着,唤过自己的心腹门客,当即写了奏章,派快马前去奏报母后和父王。
赵王看了奏报,尤其是看到燕丹所说庞煖这段,不由也是沉思,加上赵迁之母在后在旁吹枕边风,赵王对太子还真甚是赞赏,遂同意了燕赵谋和的各项条款,派人快马赶奔中山,通知太子迁和公子嘉。
这几天工夫,双方不断宴饮取乐,这郦生等人,口舌便给,对太子迁甚为恭敬,姬丹这里,和公子嘉也是不断交心,双方处的极为愉快。待赵王令旨到了,太子迁和公子嘉都是大喜。立刻和姬丹签约为盟,双方联手,对付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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