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分钟前,李振山的办公室里。
李振山试图最后一次为林致远辩解,“领导,我和致远一起工作了四年,我对他的为人、工作能力、政治水平都非常了解,我现在仍然相信他不同意在海外设厂完全是从工作角度出发的。在这件事上,张家决对是误会林致远同志了。”
领导怒哼了一声,“振山,我知道林致远曾经做过你的秘书,你们甚至以兄弟相称,但是咱们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大局,我不管林致远出于什么角度阻碍在南洋设厂,但是他伤害了海外侨胞的热情这是事实吧?现在咱们改革开放进行到这个地步,国家正在积极的吸收外资,海外华人的投资占很大比重,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一个判断就破坏海外侨胞的拳拳报国之心,今天我必须处理林致远,不然怎么向张家交代。”
领导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于严厉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振山,其实林致远的履历我之前都看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的同志确实非常优秀,也确实为革钢做出很大贡献,是你的强力助手。但是在大局面前,也只能委屈他一下,会后你可以找他私下里谈一谈,让他不要有什么负担,年轻人受点挫折未必不是好事。”
李振山还想据理力争一下,但是领导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他看了看时间,“好了,该开会了。”
李振山无奈,只好跟在领导身后进了会议室。
李振山知道,林致远已经成为了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成了一个为大局让路的牺牲品。
李振山很不甘,但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走进会议室后会,他第一个看向林致远,希望林致远能读懂他这个眼神。
众人见领导都进来了,急忙各自坐好。
领导打开笔记本,“今天这个会开的比较急,四位老总都没迟到,表现很好,首先提出表扬。”
领导指向他右手边坐着的三位南洋华商,“张先生,黄先生和米先生你们都认识了吗?这三位先生在南洋华商中很有威望,说是商界领袖一点不为过,尤其是张先生,一心想回报祖国,今年上半年,张先生就提出想和国内的钢铁企业合作,在南洋兴建了一个现代化的钢铁企业,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遇到了很大的阻碍,直到今天都没有实行。”新笔趣阁
“我听到这个事后非常气愤,现在正是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咱们国家不惜一切手段吸引外资,加强与外界的沟通协作,但是在这种大背景下,居然有人逆势而为,不断的阻挠、甚至破坏在海外设厂,我不知道这种人居心何在……”
领导的口气越来越严厉,在座的四位钢企老总胆战心惊,他们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场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处理林致远。
林致远危险了!
坐在第二排的林致远,神色不变,表情淡然,眼神依然清澈无畏,就好像领导现在说的事与他无关一般。
领导说着说着,突然一拍桌子,“革钢的林致远来了没有?”
林致远应声而起,“领导,我在这里。”
领导刀子一般的目光迎了上去,“林致远,我听说你不同意在海外设厂,给出的理由也很可笑,你觉得南洋地区会发生比较大规模的经济危机。你说你一个钢铁行业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断言经济大势?咱们国家那么多经济方面的专家,都不敢做出这样的判断,你又凭什么?”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除了领导之外,几乎没人敢看向林致远。
四大钢企的老总是因为了解林致远,替林致远感到委屈。
张致才是因为心虚。
李振山倒是紧张的盯着林致远,他是怕林致远年轻气盛做出冲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