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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火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么走怎么走都只有红色的景象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了

久远地,也没想起过的过去的记忆

我在那其中,像是回放一样地跑着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没有出口

跑着跑着,不停地跑着

走到最后,是力气用尽得救的,小时候的我

"——"

在讨厌的感觉中醒来

感觉像是胸口有铅块塞住一样

摸摸额头,虽然是冬天但流了很多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不是佩服的时候了

我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要怎样。礼拜六所以下午要打工?"

"不,没有排打工喔。我想在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怎么了吗?"

"嗯-,没事。只是想如果很闲的话可以来道场玩。我这个月陷入危机了"

"?危机,什么啊"

"财政危机啊。谁给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自作自受,偶尔一餐不吃比较好"

"哼-,我才没期待士郎。我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是的。跟我的便当一样菜色没关系的话就帮你准备,老师"

"嗯,OK-OK。那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单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入莲藕跟蒟蒻的鸡肉当主菜

虽然觉得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东西,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今天早上有点晚喔,有什么事吗?"

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藤姐平常明明就很呆,只有这时候特别敏锐哪

"做了以前的梦。醒来感觉超差的,就这样"

"怎么,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不说话了

我也真的是不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要认真说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记那火灾记忆的时候,常常做恶梦

那情形也随着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抛开,重新站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今天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借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比较好啊"

"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对看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不过,如果感谢她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

看着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藤姐出门后,我们也锁上门离开家里

"学长。我从今天晚上到礼拜一都没办法来帮忙,可以吗?"

"?没关系啊。因为是礼拜六吧,樱也要陪人嘛,不用在意喔"

"咦——哪有、不是的!不是那样的、真的只是个人的事、也会确实去社团的!所、所以有事的话请来道场,我会想办法的!不是礼拜六要去玩、所以、那个请不要误会到奇怪的地方就好"

"???"

樱有点行为可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总之是礼拜六没办法来吧

"我知道了。有事的话就会道场去的"

"是的,你这么做我会很高兴"

樱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然后视线往下倾的樱,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

"学长,手——"

"?"

樱看的是我的左手

我看了一下——红色的血滴了下来

"啊咧?"

我拉起制服的袖口

那里的确是渗出了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在弄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可是不会痛

伤口也是,只有像是瘀血一样的红色条状肿起

瘀血从肩膀一直线伸到手背,看起来像是一条小蛇从肩膀往手掌前进一样

"算了,也不会痛,应该马上就消了吧。没事的,用不着在意"

"是的。既然学长这么说,就不在意"

是看到血觉得不舒服吗,樱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跟有社团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员,从早上就充满活力

""

但是,我感觉到很严重的违和感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生气蓬勃,全新的校舍一点脏污也没有

"这是,我多心了吗"

不过,一闭上眼睛,气氛就突然转变

校舍被像粘膜一般的污秽贴上,在校庭内跑着的学生感觉像是空荡的人偶一样

"我是太累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头脑清醒

然后,走向总觉得没有精神的校舍

礼拜六很早放学

上午就课程结束,之后帮忙完一成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么。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后面有着几名女学生,好像有点吵闹

"又没事做还留在学校?啊啊对了,又在讨学生会欢心呢。卫宫真不错啊,不用搞社团也有内部文书啊"

"我不是帮学生会喔。身为学生,修理学校的设备是当然的吧。因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让卫宫来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没说过你这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不爽吗?"

"呣?抱歉,不太记得。因为我想那是慎二的口头禅,好像听过就忘了"

"——!哼,这样啊。那你是学校里的东西全都能修好是吧,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至少照顾一下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很乱呢。弦也没卷好就放着,安土也没清扫。有空的话,那边能不能拜托你啊。你是前弓道社员对吧?不要跟在学生会屁股后面转,偶尔也来帮我们吧"(译注:安土是弓道场放目标物的小丘)

"咦-?学长等一下,那不是藤村老师对学长说的吗-?"

"对啊,不好好做的话明天她会生气喔-?"

"不过啊-,现在开始清理的话店就关门了嘛。让那边那个人来做不就好了吗?"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

"也不是那样不是吗?慎二说那人是前弓道社员,交给他就好了啦"

慎二的背后好像开始吵闹起来

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但没有我看过的,应该是慎二最近拉进来的吧

"那,之后就拜托了。放钥匙的地方没有变,自己进去吧。没意见吧,卫宫?"

"啊啊,没关系喔。反正没事,偶尔这样也不错"

"哈哈,谢啦!那大家走吧,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啦!"

"啊、学长等一下!啊、那之后拜托你了,学长"——

因为知道方法,弓道场的整理轻松地结束了

虽然这么广大花了很多时间,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干净让我很高兴

途中,虽然觉得一次应该没关系,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别人的弓是很失礼的就放弃了

而且想要拉弓的话,拿自己的弓来就好了

"不过,碳棒制的弓变多了哪。一年前还只有一个的"

碳棒制的弓跟塑料或木头的不一样,是有很多优点的弓

只是价格很贵是最大缺点,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东西

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不过新加入的社员好像意外地有钱?

"可惜。木弓比较能作很多加工的"

算了,这是个人喜好吧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门限了

时间正好过七点。这样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没有必要勉强早点回去了

不过

这道场有那么脏吗。放弓的地方还有社团教室,小地方的脏污很显眼

"算了,做到这里应该一两小时变不了吧"

不能半途而废。反正都要做就整个清扫吧——

风吹起来了

脸颊因为太冷而冻僵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夜晚,只有今天特别冷

"——"

哈地一声,吐出的叹息白色地残留了下来

我在连指尖都像是要冻起来的寒冷空气中,缩着身体忍耐着

"怎么。难怪觉得很暗,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抬头看着天空,没有白光

是因为强风吗,云朵在空中流动着

过了门限、没有人迹的学校没有散发热气的东西

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这地方,比町内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

"?"

刚刚,是什么

好像,听到了声音

"——的确听到了。校庭那边?"

在这夜晚

在冻结的夜空下,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

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我走向了那个地方——

我在校庭里走着

"人?"

刚开始,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这样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想再多看到一些,就只得接近校庭

声音听起来变大、增加势头了

这是钢铁与钢铁相撞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边是有着什么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怎么可能。在想什么啊我"

我苦笑着否定脑海中浮起的想象,脚步加快了——

这时

是本能感觉到危险吗,我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地靠近

总之先靠近能隐藏身体的树木,到近一点的地方看看声音的发源——

然后,意识完全冻结了

"——什么"

有着,莫名其妙的东西

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时代错误,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跟我不祥的想象一样,是真的在互砍着

无法理解

无法用视觉追上

对他们太过没有现实感的动作,我的头脑不能正常运作

只有凶器的撞击声,强迫地让我知道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

"——"

但是,在看到的瞬间我就知道了

那个不是人类。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

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的

像那种的,谁来看都会知道不是人类吧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那样活动的生物

所以那是,不能扯上关系的东西

"——"

即使在远方也感觉到杀气

会死

身体比心灵更快地了解到,再待在这里绝对活不下去

心跳变快也是一样

同样是生物,我感觉到那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

他们挥舞着菜刀或短刀连脚跟都碰不到,能确实地杀害人类的凶器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的

"——"

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但是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也无法呼吸

想着必须逃走的心灵

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判断

比那战斗,更让我手脚麻痹无法动弹

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米,但感觉像是会从背后被那长枪穿过一样,无法顺畅的呼吸

"——"

声音停止了

两名那个,隔着距离面对面地站住了

想着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而放心的瞬间,突然感觉到更强的杀气

"!"

心脏萎缩着

手脚上的麻痹变成痉挛,我咬着牙,抑制着要颤抖的身体

"骗人的吧——那家伙、是怎样——!"

青色的那个身上,流入了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

那是菜鸟的我看到了也会觉得佩服的,伴随着一种美的魔术

但是那个不一样

像是喝水这单纯的行为,超过限度也会看起来觉得丑恶

那家伙所做的,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绝大的暴食

"——"

会被杀

那个红色的家伙会被杀

使用那么多魔力所放出的一击。没有防御的可能

会死

虽然不是人类,但有着人形的那家伙会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不去管的事吗

因为这迷惑,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了

在我身体终于可以活动,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

"是谁——!"

青色的男子凝视着躲起来的我

"!!"

青色男子压低了身体

只是这样,我就了解到他的目标已经换成了自己

"啊——啊!"

脚自己就开始跑

当我总算注意到那是回避死亡的行为后,将全部身体,都贯注在逃走的行为上

不知怎么跑的,回过神来,我已经跑进了校舍

"做什么——笨事啊"

一边用力喘息,一边为自己的行为咋舌

要逃的话应该往町内啊

像这样自己跑到没人的地方是要怎样啊

而且还是学校。就算是要躲起来,也还有更好躲的地方不是吗

而且我为什么,会有不跑走就被杀,这种危险的错觉——

"哈啊——哈、哈哈——啊"

超过极限地奔跑压迫着心脏

回过头,没有追来的感觉

哒哒的脚步声是我自己的

"啊——哈啊、哈啊、哈啊"

那么,总算是可以停下来了

我停下已经一步都动不了的脚,给快要坏掉的心脏送入氧气,大大地张口哈啊了一声,有了得救的实感

"哈啊啊刚刚的,是什么啊"

我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一边回想刚才的景象

总之,可以确定那是不能看的东西

夜晚的校庭里,与人类相似的东西在争斗

能想起来的只有这样

只是,在另一个视线角落的是

"还有一个人,感觉还有谁在"

想不起那人的样子

老实说,我根本没有余力注意那两人以外的事

"不过,这样总算——"

"官兵捉强盗结束了,对吧"

那声音,是从眼前发出的

"唷。想不到你跑的还真远哪"

那家伙,好像跟我很亲密地,说着这些话

"——"

无法呼吸

思考停止,明明什么都无法思考——

只是模糊地,有了这样就死定了的感觉

"你自己应该比谁都了解你逃不了的吧?怎么,被打倒的一方往往有收获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呼地一声

他自然地抬起了枪,就那样

"运气不好哪小鬼。不过,既然看到了就去死吧"

没有留情也不带情绪地,男人的长枪,贯穿了卫宫士郎的心脏

没有闪避的时间

过去锻炼的成果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被杀了

虽然知道被枪贯穿,但连动都动不了

"啊——啊"

世界歪曲了

身体变冷

感觉从指尖、从末端开始消失

"咳——噗"

只有一次,从嘴中吐出血

本来应该吐出更多的血,但只有一次

那男人的长枪说不定是特制的

血液慢慢地沉淀,原本应该喷出血液的心脏,只是一刺就停止了活动

"——"

看不清楚

没有感觉

像黑暗的夜晚浮在海面上的月亮一般

已经连痛楚都感觉不到

世界是白色的,只有自己是黑色

所以与其说是自己死了

不如说是周围全部消失了的感觉

我知道的

十年前我也尝过一次

这就是,即将死亡的人类的感觉

"死人不能说话哪。弱小的家伙死掉要说当然也是当然的,但是——"

意识已经到达不了视觉了

"——真是讨厌的工作。这种样子要说是英雄也太好笑了"

只有,听到声音

"我知道,没有意见。看到那女孩的从者了。会乖乖回去的"

隐含恼怒的声音

在那之后,是在走廊上奔跑的声音

"——Archer吗。虽然正想分个高下,不过不能违背主人的方针。真是讨厌的主人"

声音突然消失了

是从窗户跳下了吧

之后

跑来的声音停住了

奇妙的间隔

又有脚步声

已经,听不清楚了

"去追,Archer.Lancer应该回到主人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方的脸,不然不划算"

那是谁的声音呢

我用上所有渐渐模糊的意识要想起来,但果然什么都没想到

现在只有,很吵的呼吸声

肺部还活着吗

从口出漏出咻咻的呼吸声,像台风一样,很吵

"不过倒还没死,真厉害啊"

有人看着我的感觉

那家伙也觉得我的呼吸很吵吗,像是要闭上我嘴巴似地伸出手指——

"不会吧。为什么,你会"

格地一声

在听到不甘心地咬牙声的同时,那家伙毫不犹豫的,触碰了被血濡湿的我

"伪造破损的内脏来代用,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像这样,已经是成功的话就直接合格去钟塔的等级了(参照TrueEnd)不是"

辛苦的声音

以这为界限,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了

"——"

感觉回到了身体上

慢慢地,一点点地,像是叶片上的水滴滴下一样,身体的机能恢复了

"——"

滴答、滴答

在做什么呢

靠在我身边的那家伙额头上流出了汗水,专心地,把手放在我的胸口上

"——"

回过神来,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

那一定是,能让死掉的身体吓到的热度,才让冻结的血液又开始流动

"——呼"

感觉那家伙叹了一口大气坐了下来

"累死了"

卡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算了,没办法。对不起爸爸。你的女儿,是非常无情的人"

那是最后

自嘲般地说完后,某人的感觉干脆地远去了

"——"

心脏再度开始活动

然后,这次意识真的中止了

那不是为了步向死亡的睡眠

而是为了再次醒来而必要的,休息的睡眠

"啊"

呆呆地睁开眼睛

喉咙深处有想吐的感觉。身体到处都在痛,随着心脏每次跳动,就像被刺到一样地头痛

"发生——什么事了?"

头痛激烈的让我想不起来

是因为在走廊上睡了很久吗,身体冰冷的发抖

唯一能确定的是,胸口部分破裂的制服,还有黏黏地沾到走廊上的,自己的血

""

我抱着模糊的头部站了起来

自己刚刚倒下的地方,像杀人现场一样严重

"可恶,真的"——

我的胸口,被贯穿了吗

"哈啊哈啊咕"

我忍住涌上来的东西,走近了旁边的教室

脚步不稳的打开柜子,拿出抹布跟水桶

"啊咧我在做什么"

脑袋还在惊恐中

明明就是遇到很危险的东西,突然地被杀掉,为什么这种时候还得处理善后啊,笨蛋

"哈啊哈啊可恶,擦不掉"

我用抹布擦着地板

手脚仍然使不出力,但总算把四散的血迹擦掉,捡起掉在地板上的垃圾放进口袋

这说不定就叫做,凐灭证据吧

因为意识模糊,才会做这种笨事的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收好抹布和水桶,用像僵尸一样的脚步离开学校

越走身体越热

虽然外面这么冷,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

屋子里没有人在

樱不用说,藤姐也已经回去了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咚地一声,我坐在地板上

就这样躺了下去,心情总算冷静下来

""

我深呼吸

胸口一膨胀起来,就像在心脏上开缝一样痛着

不,是相反

其实不是心脏被割到

是因为被开过孔的心脏才刚愈合,一让它膨胀就会使伤口裂开

"差点被杀是真的啊"

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了

而能像现在这样活着,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那个,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人既然待在那场所,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关系人

不过被救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要好好跟他道谢

"啊咕!"

在安心下来的同时,疼痛回来了

呕吐感同时涌上来

"啊哈、咕!"

我撑起身体,勉强忍住呕吐

"唔呼"

我摸着制服破掉,变得**的胸口

虽然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孔

那感觉

那种,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快感,短时间是忘不了的

"可恶。这样,暂时会出现在梦里了"

一闭上眼,就有着胸口又被枪刺穿的感觉

挥开那错觉,打算先冷静下来地镇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每天晚上锻炼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让思考空白,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降低了

"然后,那个的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我想不是

应该是幽灵一类吧

但是我没听说过拥有实体,能直接干涉活着的人类的幽灵

而且那个还说过话。既然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为那是幽灵了

而且虽然听说有**的灵只有精灵一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形不是吗?

"不。问题不是那个"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残杀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町

""

想了这么多,了解的只有这是自己无法处理的而已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着的话"

因为胸口的伤还太新了吗,我说出了不应该吐出的丧气话

"——白痴。不是决定就算不知道,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了吗"

要说丧气话是以后的事

首先是,对——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挂在房屋天花板的钟响了

这里虽然破旧,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所以至少有张着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进来警钟会响的结界

"这种时候会有小偷——"

我小声说着,然后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么可能是小偷

在这时候,在那异常的事情之后,怎么可能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在

那不是小偷,不是夺取物品,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

"——"

房屋被寂静覆盖

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黑暗中,的确——那在校庭内感受到的杀气,在一步步接近着

"——"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像是被针刺一般地发寒

不是幻觉,什么都不是,只要一出这房间,就会立刻被贯穿

"——"

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漏出的惨叫声

在发出惨叫的瞬间,暗杀者就会欢喜地冲进来杀了我吧

那样一来,就会重复跟刚刚一样的事了

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我,又会被那枪贯穿

"——啊——哈啊、啊——"

这么想的同时,呼吸就不象样地乱掉了

头脑乱掉了

感到恐吓的自己,还有要简单放弃得救了的生命的自己,太难看了

"——格"

我咬着牙,抓着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无聊的自己

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有人要来杀我了

明明说了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难看样子的,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么,这种时候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这八年是学了些什么——!

"很好。不是要干吗"

不要想困难的事

现在只要,把过来的家伙打跑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的东西"强化"而已

战斗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要很多能当武器的东西,但从这里到仓库很远

就这样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就会变成刚才的重复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必须在这里准备

如果有细长的棒状物就正好。对方擅长的是枪。短刀或菜刀没办法比的

虽然如果有木刀是最好,但当然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这客厅内,要说能当成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肩膀不禁脱力

但是,在这绝对的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我反而是镇定下来了

既然到了这最差的状况,就不会再往下掉了

那么——接着只要,前进到力尽为止了

"——同调,开始"

跟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地,在长约六十厘米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长枪的东西,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海报全体,使其固定化成为武器才行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染上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去

"——构成材质,补强"

有了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海报的角落,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的硬度,现在已经跟铁一样

而且和以前一样轻,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了

"顺利的,完成了——"

几年没有成功完成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状况下居然顺利进行,真是讽刺

"不过,这样一来——"

说不定有办法

要使剑的话,我也有点心得的

我两手紧握海报,站在客厅的正中央

反正留在这也会被杀,就算跑出房子我也不认为能逃得掉

那么,接着只要一直线地朝仓库跑,做更强的武器——

"——呼"

要来就来吧,我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当这么想着摆起架势的瞬间

"——!"

背上寒毛直立

是之前就过来了吗

从天花板出现的那个,一直线地朝我落下

"什咦——?"

从头上滑落的银光

只能认为是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打算把我从头顶刺穿地落下——

"这——家伙!!"

我一心一意地,像跌倒般地往前闪避

轻微的轻地声,我难看地跌在地上滚着

但我立刻停下,握着临时的剑站起来

"——"

那家伙表现的像是很无聊的样子,慢慢地朝我转过来

"白费工夫。我还担心如果你看到自己被杀会痛的哪"

那家伙很没力地拿着枪

"——"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那家伙没有在校庭里的霸气

既然这样,就真的——能制得先机!

"真是的,竟然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哪。人间已经完全变得血腥了吗"

男人表现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地说着坏话

"——"

我一点点地向后退

离窗户还有三米左右

如果跑到那边,到了庭院后就离仓库不到二十米

那么,就算现在立刻——

"再见了。这次可不要迷路喔,小鬼"

模糊地

像在叹息一样,男人说了

"啊——!?"

右手上传来剧痛

"?"

那是一瞬间的事

男人太过自然地,没有反应时间地刺出了长枪

本来,我应该会就这样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

阻止那长枪的,是架在身前的临时的剑

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吧

把海报当成不存在地刺出的枪,被纸剑弹开,擦过我的右手

"喔。很奇怪的技巧呢,喂"

表情从男人脸上消失

刚才的大意完全消失,如野兽般的眼神,观察着我的动作

"啊——"

我错了。我竟然会有可以对付他的傲慢想法——

现在在我眼前的,是脱离常识的恶鬼

我彻底了解到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一点放松的自己的愚蠢

没错

真的要拼命的话,就应该在奇迹似地躲开头上的一击之后,就不看旁边的往窗户跑的!

"还以为你是普通的小鬼,原来如此虽然微弱但感觉到魔力。贯穿心脏还活着,就是这么回事吗"

枪尖对着我

"——"

挡不住

像那样,闪光般的一击是挡不住的

如果这个男人擅长的是剑,不管多快至少都能准备

不过那个是枪

轨迹是线的剑,还有轨迹是点的枪

连最初的行动都看不穿的一击,要怎么防御啊

"很好——稍微能享受一下了不是吗"

男人的身体压低

刹那间——

不是从正面,长枪从侧面挥来

只靠着条件反射,我挡住了朝脸颊挥来的枪

"咕——!?"

"乖孩子,来,下一个要来啰!"

呼地吹着的旋风

在这狭窄的室内是怎么做的,长枪没有碰到墙壁地画出优美的弧线

"!!!!!"

这次是从反方向,划出大曲线朝我身体挥来!

"啊——!!!??"

用来防御的临时剑弯曲了

怪物——这家伙拿的是铁锤吗!

可恶,这发麻的感觉,两手的骨头该不是被压扁了吧——!

"咕、这家伙——!"

"哼?"

我反射性地挥出剑

他是看轻我了吧,那就把你还没收回的枪给弹开——!

"咕!"

打向长枪的两手发麻

临时剑弯得更厉害了,男人的枪只稍微偏离轨道

"不能用哪。明明给你机会的却白费力气。算了,期待魔术师跟我互砍也没用吧——"

男人刚刚的行动只是在玩

能挡的住两击就给你奖赏让你打进来,男人游刃有余

那唯一而绝对的机会,被我当场浪费掉了

所以——这男人,不认为我有与他互砍的价值

"——我失望了。还是立刻去死吧,小鬼"

男人重新架起刚刚刺出的枪

"随便——"

在他那多余的动作中

"你说吧白痴——!"

我不看后面地,从背后往窗户跳开!

"哈啊、哈啊、哈——"

我用背部撞破窗户滚到了庭院

就这样滚了几圈后,站了起来——

"哈、啊——!"

没有什么凭据地

我扭过身体朝背后一击——!

"唔——!"

弹开刺出的枪,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从窗户跳出,那家伙一定会追击

而且如果被他在我站起来前追到的话,就会确实地被杀

所以——相信那必杀的一击会过来,我才用全力挥剑

虽然是晚了一点就会立刻死掉、太快也会因空挥的空隙被杀的鲁莽策略,但从我跟那家伙的实力差来看,是不可能太早的

所以我做的只是,用上全身力气尽快站起来,朝背后一击而已

结果完全命中,一击就漂亮地把男人的枪打回去!

"哈、!"

我立刻重整姿势

接着只要趁男人害怕的空隙,想办法跑到仓库就——!

"——飞吧"

"咦!"

枪应该被弹开的男人,不拿枪地,就空手朝我接近

转了一圈背对着我,放出回旋踢

"——"

景色在流动着

被踢飞的胸口麻痹了,无法呼吸

不,比那更应该吃惊的,是自己飞在空中的事

只是回旋踢,居然就把我的身体像球一样踢飞,连想都没想——

"咕——!"

我从背部落地

撞到墙壁,受到几乎让背部断掉的冲击,我掉落到地面上

"咳——、啊!"

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

墙壁——我撑在目的地的仓库墙壁上,总算让身体站了起来

"哈——哈啊、哈"

用模糊的视线找着男人

真的,被踢飞了快二十米吗

男人重新拿起枪,一直线地突进

"咕——!"

会被杀

绝对会被杀

那男人马上就会过来吧

在那之前——不想死的话,就必须、站起来、迎击——

"——"

枪尖射出

我连回头转向那男人都办不到,以快要崩溃的身体面对枪尖

"啧、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真的是运气

无法支撑身体,膝盖弯了下来是我的幸运

长枪在我的头上,用力撞上了仓库的门,把厚重的门弹开了

"啊——"

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

只要到仓库里,就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

"咕——!"

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仓库

这时——

"喂、这就结束啦——!"

无法避开的,必杀之枪被放出

"这——家伙——!"

挡住了

我把原本是棒状的海报摊开,当成只能用一次的盾

"唔!?"

铿的一下冲击

张开的海报,硬度不能像原来那样吗

虽然是挡住了枪,但海报被贯穿,同时恢复成原来的纸

"啊、咕!"

我被穿出长枪的冲击震飞,弹到了墙壁上

"啊——、呜——"

我坐在地板上,用力叫起快要停止的心脏

然后,打算抓住能当武器的东西而抬起头时

"结束了。刚刚的可让我吓一跳呢,小鬼"

眼前的是刺出长枪的男人

"——"

已经,没有接下来了

男人的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

我知道的

就在几小时前尝过的痛楚、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可是,不懂啊。挺有机智的可是魔术完全不行。虽然有才能,可是太年轻了吗"

我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我的意识,只是集中在眼前的凶器上

这是当然

因为,只要那个一刺出,自己就会死

所以其它事情都是多余的。事已至此,现在还有什么可想的

"虽然我想不会,但你说不定是第七人哪。算了,就算是这样也就结束了"

男人的手动了

之前一次都看不到的那动作,现在看起来像慢动作一般

奔驰的银光

像是被我的心脏吸入的枪尖

一秒之后就会喷出血吧

我知道的

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

还有喉咙里涌上血液的味道

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才尝过的

那要再一次?真的?

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得遇到这种事

开玩笑

不能认同这种事。不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么,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那么简单地死掉

我必须完成活着的义务,死了就不能完成义务了

但是,枪尖还是往胸口刺入

枪尖刺入皮肤,会就这样切断肋骨刺穿心脏吧

"——"

我生气了

简直是开玩笑,居然那么简单地就把人杀了

简直是开玩笑,我居然会死

简直又是开玩笑,一天内会被杀两次,居然有这么愚蠢的事

啊啊真是的,真的是什么都在开玩笑,那我也不要乖乖地害怕

"别开玩笑、我怎么能——"

在这种地无意义地、

被像你一样的家伙、

给杀掉啊——!!!!!

"咦——?"

那,真的是

"什么!?"

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那个,在我背后出现了

思考停止

只能判断出,出现的那个,是少女的样子

铿,的一声

那个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枪,毫不犹豫的朝那男人前进

"——当真、是第七名从者!?"

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与挥动手中的"某样物品"的少女

火花再次爆开

刚剑一闪

受了刚刚出现少女的一击,长枪男人退了几步

"咕——!"

了解自己的不利吗,男人用如野兽般的灵敏飞出仓库——

以身体威吓退避的男人,那个慢慢地转过头来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

"——"

发不出声音

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

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凝视着我之后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她用凛然的声音,这么说了

"咦主人?"

我只重复了她问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只有这个娇小的、纤细的少女,也跟外面的男人是同样的存在

""

少女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我——

那姿态,该怎么说呢

眼前的她特别到足以使我忘了在这状况下,外面那男人是只要找到空隙就会袭来的

像是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了刚才来占满身体的死亡的恐惧完全消失,现在,只有这少女在我视线内——

"从者。Saber,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主人,请指示"

第二次的声音

在主人这个词,和剑士这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

"——唔"

左手传出痛楚

像是被押上烙铁一样地痛楚

我不由得按住左手背

这动作是一个信号吗,少女静静地,点了一下可爱的脸

"——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什、契约、什么的——!?"

我也算是个魔术师。可以理解那个辞是什么意思

但是少女不回答我的问题,与点头时同样优雅地转过脸去——

她面对的是朝外面的门

在门外,是还架着长枪的男人

"——"

不会吧,比我这么想还要早地

骑士装束的少女,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

"!"

我连身体的痛楚也忘记地,站起来追在少女身后

那女孩不可能敌得过那男人的

就算打扮得很危险,但少女是比我还小的女孩子

"住——!"

手,我打算这么叫出的声音,被那声音封住了

"什么——"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次真的,头脑空白地什么都没办法想

"什么啊、那家伙——"

回响的兵器

月亮藏进云中,庭院回到原本的黑暗

钢铁与钢铁在其中爆开火花

长枪的男子不说话地袭击从仓库跳出的少女

少女一击挥开长枪,跟着弹开持续刺出的长枪,被次男人都被逼得后退

"——"

无法,相信

名为Saber的少女,的确是对那男人占了上风——

战斗,开始了

刚才我跟那男人的来往不是战斗

战斗,是能互相给予致命一击的人之间的争斗

不管有多大的实力差,只要有能打倒对方的方法,那就叫作战斗吧

就算从这意义来说,这两人的争斗也是战斗

我连辨识都办不到的男人的长枪,更增加气势地持续朝少女刺出

少女用手中的"某样物品"确实地弹开长枪,间不容发地踏前

"啧——!"

发出厌恶的咋舌声,男人稍微后退

他将手中的枪摆直,防御被攻击的侧腹——!

"咕!"

一瞬间,男人的枪绽出光芒

如同摔出炸药的一击,就是那样子吧

在挡住少女挥出的"某样物品"的瞬间,男人的枪像通了电一般发光

那是为什么,不说那男人,连我也看出来了

那是威力强的能看到的魔力

少女轻松地挥出的每一击,都包含着了不起的魔力

那太过强大的魔力,只是接触就能渗透进对手的武器

那种东西,只是挡住就会受到相当的冲击吧

如果把那男人的枪当作精准无比的狙击枪,那少女的一击以火力来说就是散弹枪

每当少女挥出一击,庭院就会被闪光包围

但是

让男人居于下风的,不是那种次要的事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一边振开少女的猛攻,男人像是诅咒般地骂着

"——"

少女不回答,再次挥出手中的"某样物品"!

"你这家伙!"

男人也不反击地后退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少女拿着的武器是看不到的

既然不知道对手的攻击范围,还随便攻入就太愚蠢了

没错,看不到

少女的确拿着"某样东西"

不过那是什么形状、有多长都无法判断,一切都看不到

是原本就是透明的吗,少女挥出的武器就算爆出火花也没有浮现形状

"啧——"

是很难战斗吗,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机敏

"——"

而且,少女第一次发出声音

挥着手中"某样物品"的手臂更激烈了

没有空隙的,如豪雨般的剑舞

爆出的火花让人想到锻造场的炼铁——

男人一边咋舌一边挡开

好实说,就算他是要杀我的对手都不能不佩服

长枪男子以那看不见的武器为对手,仅靠着少女手臂的动作和脚步就确实地防御住——!

"唔——!"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了

对不停防守的对手,不是要斩倒而是要打倒。少女像在这么说似地更踏近了男人

像要把他打下一般,挥出浑身的一击!!

"别得寸进尺、蠢蛋——!"

发现有胜算了吗,男人消失了

不,是像消失般地向后跃

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要让男人无路可退,打算必杀而挥出的一击被轻松地躲开了——!

"笨蛋,那家伙在做什么啊!"

从远方也看得出来

之前不白费力气的一击还不一定,但要决定胜负的大动作是捉不住那男人的

对男人来说,一次次地挡住少女的猛攻,身体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克制住自己,为了这一瞬间两脚猛地一跃

因为他发现刚才的一击,才是决定胜败的空隙——!

"哈——!"

向后跳了几米的男人,在着地的同时弹了起来

可以说是三角跳跃吧,他像逆转自己刚才的跳跃一般朝少女跃进

相对的——少女的剑还嵌在地面上

"——!"

那空隙,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秒不到就又刺回的鲜红长枪

和剑仍插在地面上,如陀螺般翻转身体的少女

"!"

而那攻防也在一秒之内

注意到自己的大意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和不到一秒,以全身横扫的少女的一击——!

"咕——!"

"——"

被弹飞的男人,和弹飞男人的少女,彼此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也是当然的

因为彼此都放出了打算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必杀招术

就算是克服了险境,也一点价值都没有

距离大大地拉开了

是刚刚的攻防给彼此的负担都很大吗,两人静静地互相凝视

"——怎么了Lancer.停下来的话枪兵之名会哭泣的。你不过来的话,我就过去了"

"哈,特地来送死吗。那是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先问你。你的宝具——那是剑吗?"

Lancer彷佛能射穿对方内心的视线对着Saber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枪剑。不,有可能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哼,也有可能是剑士"

那真的这么可笑吗

男人被称作Lancer的男人把枪稍微向下倾斜

那也是表示着停止战斗的意思

"?"

少女对Lancer的态度疑惑了

但是——我知道那个架势

数小时前,在夜晚的校庭内进行的战斗

那原本应该是最后压轴的,必杀的一击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你没有在这里停手的意思吗?"

"——"

"这建议不差吧?看,在那边发呆的你的主人不是个材料,我的主人也是个不肯露脸的窝囊废。我是比较喜欢把现在的决斗,等到彼此都是万全的状态时——"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看看样子的喔?既然从者出现了就不打算久待的,不过——"

两人的周围,出现了歪曲

Lancer的姿势压低

同时卷起了寒气——

跟那时候一样。以那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着——

"宝具——!"

少女架起似乎是剑的武器,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用不着我说

对峙着的她,比我更感受到敌人有多么危险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野兽蹬地

就像在放电影,Lanc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他把那长枪,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出

"——"

那从我看来也是很愚蠢的方法

明显地往下段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边跳越长枪,一边打算斩倒Lancer的向前踏出

在那,瞬间

"——穿刺"

与本身就带有强力魔力的言语同时地

"——死棘之枪——!"

朝下段刺出的枪,往少女的心脏迸射

"——!?"

身体浮起

少女被枪弹飞,划过了很大的抛物线,朝地面落下——不,着地了

"哈啊——、咕!"

血流了出来

之前连擦伤都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也同样吓到了

不,因为从远方看,我比她更清楚刚刚的一击有多么奇怪

长枪,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击的

但那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少女的心脏

但是枪本身是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的

那种样子,太过自然到让人有一开始长枪就是刺向少女胸口的错觉,所以才奇怪

改变轨迹贯穿心脏,并不是简单的事

长枪不是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放出的枪,已经拥有着大前题的"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

也就是,逆转过程与结果这回事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枪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加动作罢了

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只要使用就'一定贯穿心脏'的枪

这样荒谬的一击,谁能够挡的住呢

不管敌人采取怎样的回避,长枪一定会到达心脏——

所以是必杀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贯穿敌人的诅咒之枪——

但是

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

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枪之一击还不可思议

少女在长枪放出的瞬间,就像是知道会如此地翻转身体,全力地后退

是非常幸运,还是有能缓和长枪诅咒的加持吗

总之少女避开了致命伤,必杀之名坠地了——

"哈——啊、哈——"

少女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流了那么多的血止住了,连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

不同层次就是这样吧

虽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也差太多了

不管是能与Lancer互砍的技术、还是每一击挥出的巨大魔力量、或是像这样自己治疗伤口的的身体,少女都明显地比Lancer来得优秀

可是,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虽然在再生中,但少女的的伤很深

这时如果Lancer攻进来,那就会无法防御的被打倒吧

不过

在压倒性的有利状况下,Lancer没有动

他发出连这里都听得到的咬牙声,盯着少女

"——你躲开了哪Saber.我必杀的穿刺死棘之枪"

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穿刺死棘之枪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Lancer的表情暗了下来

刚才的敌意变淡了,Lancer厌恶地咋舌

"真呆。明明只要露出这招没有必杀就很糟的哪。真是的,太有名也该反省反省"

沉重的压力变淡了

Lancer没有追击受伤的少女,干脆地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虽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是从者的规则但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居然说如果枪被躲开就回来"

"——你要逃吗?Lancer"

"啊啊。要追来也没关系喔Saber.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着死的觉悟"

咚地一声,Lancer跳了起来

身体是多轻呢,Lancer轻松地飞越围墙,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地跑着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冲横越庭院

因为如果不赶快阻止她,少女就好像要跳出去一样

不过,没有那必要

打算飞越围墙的少女,在要跳起而弯腰的同时,很痛苦地按着胸口站住了

"咕——"

我跑到她身旁,观察她的样子

不,虽然是打算出声才接近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就忘了

"——"

总之,真的就像是骗人一样

放出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沉重铠甲

显得古老的衣服也是没见过地光滑,呈现鲜艳的青色

不,我不是在因为这些东西而看呆

比我还小了几岁的少女,那个——是非常美丽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还留有稚气的脸庞有着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

我发不出声音,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我很生气

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我想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在我呆呆地看着少女的时候,少女只是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那也马上就结束了

痛楚消失了吗,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

瞳孔直接地看着我

而我在踌躇着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样子

"伤,消失了?"

就算没刺中心脏,但明明是被那枪贯穿了的,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没有曾进行魔术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家伙受了伤会自己治疗——

"——"

然后我转换了想法

不是看呆的时候,这家伙是很危险的家伙。不是能不清楚真实身分就放心的对象

"——你,是谁"

我退后半步问了

"?什么是谁,我是剑士的从者。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有确认的必要吧"

静静地声音,少女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地说了

"剑士的从者?"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

她很干脆地说着

那口气虽然有礼貌却平稳,该怎么说,只是听着脑袋就一片空白——

"——唔"

喂,我在动摇什么啊!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

我用手遮住热起来的脸颊,很白痴地回应,不过其它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问她是谁所以她说出名字也很正常啊——喂那我还一直不说话不是很失礼吗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怎么办

我好像又更白痴的回答了

不过,因为她说了名字,那我也得说自己的名字才行

我虽然知道自己很混乱,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得有规矩的

"——"

少女Saber还是没办,眉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混乱中的我

"不,不对。刚刚的不算,我想问的不是那个,也就是说啊"

"我知道。你不是正规的主人吧"

"咦?"

"可是,就算那样你还是我的主人。既然交换了契约,我就不会背叛你。没有那样警戒的必要"

"唔?"

糟糕

虽然听到她在说什么却完全听不懂

我知道的,只是她把我叫做主人,这种奇怪的字

"那不对。我的名字可不是主人喔"

"那么就士郎。嗯,以我来说,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

"!"

在她口中说出士郎的同时,我想我脸上大概喷出火了

因为一般来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不是应该用姓而不是用名称呼吗!?

"等一下、为什么要叫——"

"好痛!"

突然,左手一阵麻痹

"好、好热!"

手背在发热

有着像是烧起来一样的热度的左手上

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纹章

"什——"

"那是被称为令咒的东西,士郎。是约束我们从者的三个命令权,也是主人的性命。请避免随便使用"

"你、你——"

到底是什么,当我这次终于打算要问出来时,她的感觉突然转变

"——士郎,请治疗伤口"

她用冰冷的声音说了

她的意识不是对着我,是对着远方——围墙之外的样子

不过治疗,她是说要我做吗?

"等一下,该不会是对我说的吧?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么难的魔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Saber微微皱眉

感觉好像,我说了什么很不该说的话

"那么我就这样迎敌。虽然自动修复只有外表,但再一次战斗应该没有问题吧"

"?再一次,是什么"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力,是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说着,Saber轻轻地跳跃

跟Lancer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留下的,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

"外面,有敌人?"

说出口的同时,我了解了那是什么样的事

"等一下,你是说你还要战斗吗!"

身体动了

我想也不想地,全力朝门口跑出去

"哈啊、哈啊、哈——!"

跑到门口,慌忙地打开门闩冲到外面

"Saber、在哪里!?"

我在黑暗的夜晚里凝视着

这种时候偏偏月亮被遮住了,四周被封闭在黑暗中

但是——

有声音就在附近响起

"那边吗!"

我跑到没人的巷子里——

那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看过的红色男子与Saber对峙着

Saber毫不犹豫地朝红色男子突进,一击就击溃对方的架势——

[注:以上与FATE篇是完全相同的自此以下才进入UBW篇]

'第一次的令咒'

"——咦?"

那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

在Saber的面前有个穿着红色外套的男性。

红衣男受到Saber的突袭,身体无法招架,眼看就要受到致命的一击。

而在他的背后。

在红衣男的庇护之下注视着Saber的人影,无庸置疑是我所认识的人。

"住——"

我把左手向前伸去,把嗓门给拉开。

我并不知道那个红衣男是什么来头。

不过在他倒地之后,Saber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攻击后头的人吧。

这种事,绝对不行。

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杀!

"住手、Saber——!!!!!!"

"唔——!?"

突然有阵轻微的刺痛。

刻在左手手背上的印消失了一个。

好像是以此做为代价似的。

Saber停止了本来应该是停不下来的一击。

"唔——"

一瞬间,银色的胄甲像是被石化似的停止了动作。

藉着这个空隙,红衣男立刻拉开了距离。

"那家伙——是刚才那个"

不会错的。

那个红色的骑士就是刚才跟Lancer战斗过的家伙。

"——"

这么说来,在那家伙背后的"她"就是,那个虽然不大敢想像,不过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吧?

"你疯了吗,士郎。刚才那样下去的话一定可以解决Archer跟他的主人。而你却还使用了令咒放过了这大好机会!"

"——"

不是啊、就算你这么说我又能怎么样。

我现在根本不了解这是什么状况。

再说我阻止Saber只是因为我不想看到救了我的少女跑去攻击她的画面。

"主人,请收回你的指示。你的这种态度,连能击倒的对手也会变的无法收拾"

Saber再度把握在手中的"某样东西"给举起。

在她面前的是,刚才未能打倒的红衣男——

"不是。你先住手,Saber.老实说,我现在根本是一头雾水。再说——你正打算下手的对象,是我认识的人。你要我看着她被你攻击,我也做不到。"

"你在说什么。她可是Archer的主人。既然是我们的敌人,不在这里解决掉的话"

"——"

敌人?

那个红衣男跟那个女的是敌人?

"这种事我不知道。再说啊,虽然你嘴上叫着主人的,可是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要叫我作主人的话,起码也该多少说明一下吧"

"话虽如此,可是"

Saber很为难的样子,说话开始含糊。

而在那里,

"——原来。也就是这么回事吧,这位菜鸟主人?"

说的很有礼貌听的却很刺耳的声音,向我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在我面前的是红衣男还有从他背后出来的穿着制服的少女。

"——"

我不禁咽了口气。

看样子果然不是我眼花。

在红衣男身旁的人,无庸置疑的就是那个远坂凛。

"远坂、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远坂身后的男的不是人类,这我也知道。

那也跟Saber一样,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那么——带着他的远坂也是、那个——

"咦?原来你知道我啊。什么嘛,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总之先说声晚上好,卫宫同学"

她是有什么企图吗。

远坂竟然带着顶级的笑容跟我问好。

"啊——咦?"

这种情况,我投降了。

被她那样自然的问候语一说,好像目前为止发生的连连怪事就跟骗人的一样,下意识的就会想打声招呼回去——

"白——白痴啊你,现在什么状况你还晚上好。远坂、你!"

"没错,我跟你同样是主人。也就是魔术师的意思。彼此都是相似的身分,没有隐瞒的必要吧?"

"你说、魔术师——?不会吧,你是魔术师吗远坂!?"

我睁大着眼,不经意地把手指指向了远坂。

"啊——"

糟糕了。

不知道为什么远坂那家伙,好像十分不高兴似的在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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