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个男人的隐瞒。
乔惜的心中理解，可还是有些难过。
“我知道钟意就是阿意了，那么多细节指向他。可我却总觉得人死不能复生，也以为程爷爷和他永远都不会欺骗我。”
可是她忘了。
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善意的谎言。
她没有机会追问钟意的苦衷，也没等到程爷爷醒来。
真相就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将她淹没。
霍行舟转头，缓缓看向她。
他今晚去十三湾码头就在想，这件事要瞒不住了。
却没想到乔惜之前就知道了。
霍行舟心中的怒意更上一层楼：“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我和黄老先生学习金针术后，慢慢接触到钟意。发现他很多习惯和细节与阿意，很相似。”乔惜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小心。
她斟酌着语句，怕刺激了身边的男人。
“这世界上也许有人长相相似，名字也一样。但是总不可能连细节都一样的，再加上你们之间的合作理由太牵强了。”
她起疑心了。
“真正确定他身份的是一份笔迹鉴定，我听说外行人看不出什么笔迹相似。但是同一个人的运笔和下笔力道是可以鉴别的，哪怕字体不同。所以……我那天去你的书房……”
霍行舟都要被她气笑了：“找钟意的签名？”
“嗯。”
乔惜轻轻点了点头，“找到了一份你们起草协议的草稿，我让许修远替我找专家做了鉴定。”
结果是同一个人。
那份笔迹成为了她最后落定的证据。
“很谨慎，也很小心。”霍行舟沉着脸夸赞道，“非常好。”
不愧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
进步神速！
令他叹服！
她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还能布局设计陆映雪。
做到滴水不漏！
霍行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佩服她，还是佩服自己。
是他将一朵单纯的小白花，培养成一束玫瑰的。
“所以今晚万江和你说了钟意出事，需要你救援。你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是吗？”霍行舟看着她，语气还是很平淡。
可是开了暖气的车内就像是凝滞了一样。
老陈和周煜坐在前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周煜倒是还有点胆子从后视镜里面偷看两人的神情。
霍行舟厉声喝道：“后视镜转过去。”
“哦。”
周煜像个鹌鹑似的，立马将后视镜转了过去还闭上了双眼。
被他一打断。
后车座两人的气氛又变得冷窒。
乔惜的手指搅弄着，手指发白。
于是说道：“我那时候……想过你的。只是考虑得太片面……”
她不是一头冲动扎进去的。
她知道今晚对天元集团来说很重要，所以一开始没有想要带着霍行舟一块离开。原本想着带上老陈和几个保镖就足够了，却没想到是那样不死不休的局面。
乔惜转头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里雾蒙蒙一片。
“我以为我可以两全，却原来都是我太自负。”
她心中觉得愧疚，但是却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因为没得选。
霍行舟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那张俊脸越发冷淡。
她并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车内又陷入了僵持。
哧。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