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达燕乐城的时候,城门处却和赵强上次来不同,城门前的士兵已经不是那些老弱,数量也是多了不少,除却城门处的守备,在城头垛口城楼的地方也有士兵在值守,而且气氛很是紧张,每个进城的人都被仔细的盘查。
此次要去军府报备议事,赵强身上穿着那套团正的甲胄,告身之类的凭证也是随身携带。本以为都是官兵,城门守兵直接就放过去了,没想到看到他这身打扮,城门守兵的检查却格外的仔细。
一名头目仔细的看了告身文书,又询问了几个问题,而且周围的几名士兵明显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随时准备围过来。
“大人莫要见怪,如今城外溃兵贼伙甚多,密云县前些日子被贼人化装成官兵突入,闹出好大麻烦,所以这边也要仔细些,还请大人见谅。”
若不是这头目检查完陪着笑脸所说的话,赵强已经要以为这是针对自己的圈套,准备拿刀拼命了。
明日去军府报备,这次在城内居住的地方当然是去熊家,赵强的登门倒是让在家的熊伯惊喜异常。
这两个月来赵强尽管没有亲自登门,可每次进城买粮都会派人来送礼问候,这交情也是越来越亲厚。
熊伯少不得安排天养去街上买酒买菜,告诉衙门当差的熊满钊早些回来,张英和刘大力也都是跟着去帮忙,顺便逛街。
“小老儿这几日却是闲得很,皇帝自领精锐去追剿杨玄感的叛军,河北、辽西的军队都是回返驻地,也就不用某这等老弱去看门当值了。”
闲聊时候,熊伯先是自嘲了句,赵强却是说起在城门处遇到的严密盘查,熊伯听后,先是笑了几声,然后解释说道:
“皇帝领着大军回返,许多兵卒以为是出了天翻地覆的大事,不愿意留在军中等死,在北平郡、渔阳郡就开始逃散,这些溃兵十几人一伙,百余人一队,本乡本土的自然是回家,那外地的兵马,都是做起了贼勾当。”
熊伯不过是闲谈,赵强立刻担心起来,渔阳郡、北平郡,这就是在安乐郡的东边,郡县之间有没有什么高墙深沟的,会不会过来,那边熊伯继续说的话,马上就是证明了这个猜想。
“安乐郡这边也是过来不少,五天前,密云县校尉传来消息,说是有六十余名溃兵假扮本地府兵入城,结果在城门处好一场厮杀,死伤不少,听说咱们燕乐县周围也有贼兵踪迹出现,前日还有一人急忙从城外来报信,也是遭贼了。”
赵强应和几句,心中却想赵家村会不会被贼人盯上,不过卫兵暗哨自己都布置好,又有紧急应对训练,该做的都已做到,只希望溃兵不要上门了。
“杨玄感已经注定灭亡,无非是早晚而已,但如此高位亲贵之人都要叛乱,恐怕今后天下不太平了。”
熊满钊早早的从官署内赶回,闲聊几句,免不得要谈谈天下大事,赵强对这个时代知道的极少,熊满钊的每句话都对他很有作用,赵强这种凝神细听的态度,倒是让有几分酒意的熊满钊谈兴大发。
“不说别处,咱们河北就有清河张金称、平原郝孝德、渤海孙宣雅,北海郭方预,这几个大贼,更不要说山东的王薄、孟让了,要不是有齐郡张大人这等忠臣栋梁,恐怕河北山东地方早就地方祸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