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秦文昌张张嘴,伸着手要抓住馨妃的葱白玉手,他要抓的其实并不是馨妃,而是身旁的人的活人体温。
可这在众人的眼里,无不显示出秦文昌胜是宠爱馨妃,连临走前都想牵着她的手。
当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啊咳咳咳,啊咳咳咳!”秦文昌一连串的腹语都被这咳嗽掩盖,他明白,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立不了储君了。
“好狠,好狠。”秦文昌死死的抓着馨妃葱白细腻的柔胰,万千的言语都只能在喉咙处化为咳不出的痰盂。
“最毒妇人心呐,最毒妇人心……”
太子已亡,未避免秦文昌令立储君,馨妃自是要做些手脚的。
“圣上!——圣上!”宫人们“噗噗噗”的跪倒一地,秦文昌还没走呢就开始呼天抢地。
皇后更是着着一身黑衣绸缎,绕过跪满内殿的宫女、内监,飘然到床榻前,嚎啕着,“夫君!——我儿尸骨未寒,圣上明鉴啊!——”
一声“夫君”一声“我儿”让秦文昌的双眼亮了亮,浸润了泪水的双眼亮起来犹为光彩,简直犹如新生。
御医摇摇头,只叹,“回光返照,回光返照。”
殿外的大臣们已经闻声而来,丞相周易良更是被大家围得无法伸展四周。
如此节骨眼上,八世子秦徽言领着南宫玺煜的皇家军汇集皇城脚下;当今皇后是周易良之女,这太子已亡,十公主已下嫁普通官宦人家,若是十三世子登基,只怕这皇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十三世子党也凑成一团,馨妃已经传话,母族封地的将领们早已启程前往皓沣;只是他们如何也没想到,太子亡了竟蹦出个不见人首的八世子来。
还结盟南宫玺煜起兵到重光门了。
大家叽叽喳喳,嘀嘀咕咕着,殿堂好不热闹,比早春的集市还喧嚣上几分,却没人敢在此刻主持大局。
“付衡呢?”突然有人一叫,立刻就有人随着应和,“对啊,付统帅呢?!”
“荀副将军福副将军也不在。”高稳聪惊愕得咬着自己的舌尖了。“左统领右统领皆不在!”
“哎呀呀呀,手握兵权的将军将领竟都不在。”韩大人已经开始胡乱大叫,“完了完了,这先秦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呜哇哇——”
满殿的惊恐之声,伴随着寝殿娇娇弱弱莺莺燕燕的一声声,“圣上!——圣上——”
满室的喧嚣,陡然清净。大家呆眼看着内监们步出,“哐哐哐”的在大殿门阶上对着苍天以头抢地、以额触地三次。
“噹!——噹!——噹!——”
长钟三鸣,奏响国丧。
“光宗圣上驾薨!——光宗圣上驾薨!——光宗圣上驾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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