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涅第一次学会爬着走路那一刻,融化了南宫玺煜满腔的怒火。【】
那一日,燕国攻打许赵国的消息不胫而走,而做为外邦之人的南宫玺煜在朝堂上被******接机公然训斥,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在众人面前训斥得一无是处。
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唯独受苦不过就是从军的半载,可付羚天的暗助、二虎的殷勤、姑且算上司忠州的任用,他几时不是被恭维的对象,如今太子秦徽壵在朝堂上公然排斥他这个外来人种,倒也让教养再优良的南宫玺煜也怒火重重。
何况,秦徽壵有的话的确刺中南宫玺煜下怀。
“南宫是复姓,祖籍定是漠北之人,而后被燕国新君满门抄斩,今又来我先秦,其行怪异!其言可真?其心可忠?还望圣上三思啊。”
太子秦徽壵忧心忡忡的音色,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就是南宫将军与付首领交情颇深,军权让太子忧心啊。想借燕国发动战事这一不及皮毛的事儿扳倒南宫玺煜手里所掌控的皓沣军营调动权罢了。”
而南宫玺煜的确是想借助先秦兵力攻破燕国,所以他只能用沉默代替回答,只能拱手作揖任由******奚落。
******见南宫玺煜就像软柿子一般任人言语揉捏,索性指着南宫玺煜暗骂“十三世子党”,杀鸡儆猴的功夫那叫一个了得。
光宗圣上秦文昌如今再愚昧、贪图享乐,毕竟还是抢了君位易主登基的,将南宫玺煜上下打量了好几番。
“这个年轻人,生性极度高傲却又不张扬;沉默寡言却也足智多谋;若投奔我先秦是为了燕玄嬴灭门之仇,那……”
“哈哈哈。”秦文昌闷声笑了起来,频频点头,近几年的奢靡生活让他情难自禁的想啊。
“那我先秦国可不就是天下大国,乱世强国。奈那诸侯小国做甚。”
“哈哈哈。”秦文昌禁不住笑出了声,抑制不住的欢快愉悦感袭击他全身的血液经脉,他仿若已经看见燕玄嬴在他面前俯首称臣,高呼“吾君万岁”;更看见了数不尽的燕国美人儿在唤他“圣上圣上”,吴侬软语声声娇媚醉人。
“哈哈哈。”秦文昌的欢笑打断了如火如荼的朝堂,他任由胜利的泪光在蜡黄的眼眶里闪烁,安慰着秦徽壵,“太子啊,罢了罢了,这南宫将军归我先秦,福也祸也犹时过早,日后还望南宫将军不负圣命啊。”
“臣。”南宫玺煜沉稳的一字,微咬唇,所有的一切被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巧妙的遮掩,铿锵有力的道出后四字。“谨遵圣命。”
付羚天连忙领头叫好,“圣上英明。”
不便与南宫玺煜为伍,贡井却也随着付羚天手下的人一并叫嚷,“圣上英明,圣上英明。”
不约而同的叫好声更让金銮宝座上的秦文昌飘飘然了,于是******挑拨的离间计,竟在秦文昌的异想天开中安然无恙。
南宫玺煜回过神,自己竟已经从皇宫步入了自己的庭院。
左畔的菜园还未冒出新芽,右畔的葡萄藤已经存活下来开始抽绿,围绕小院的小涓流更是淙淙,奴柒还脾性的养了几条小鲤鱼,“说长大了好吃全鱼宴,但不给二公子吃哦。”
南宫玺煜轻扯嘴角,正趴在菜园子软泥土上的南宫涅惊呆了。
而从窗棂看见南宫涅在菜园子里爬行,正欲步出主屋的奴柒也愣住了,双脚一前一后的横跨在门槛处,忘了前进也忘了言语。
那样俊朗的男子仿若战神从刀枪火血里走来,步入了这人间的庭院,无奈而凄凉的一笑,诉说着人世心酸与内心的执念。
是要经历怎样的摧残才能让振振公子笑得沧桑而缅怀希望。
“公子”一词,本就是行为品德高尚的诸侯贵胄子弟才能享有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