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满满在阁楼上冰冻了一夜,或许应该说,等她反映过来时,天边的鱼肚白已经被朝霞割破了。【】
寒冬的天,晨光被白雾缠绕,等宫娥奴仆找到她时,燕玄嬴已经连夜带着以奴墨痕为首的黑衣人及士兵出征了。
他太爱御驾亲征了,****或许并非他燕玄嬴所需要的。亦或许只有这样深入前线,他才能真真的感受到征服国土、兼并乱世天下的快感与成就。
微言微语、未言未语,她对他而言,或许真的不足为道,更谈不上重要不重要。
“走了。”昔满满站起身,一夜未眠的疲倦也被精致的妆容遮挡在胭脂水粉之下,望着重峦叠嶂的宫殿,望着那看不见边儿的城墙,那宫墙之外空荡的杨柳仿若一夜迎春开春了满枝的嫩芽。
“你为什么要进宫呀。”
新开的嫩芽仿若在稚声稚气的笑、稚声稚气的闹。
“你为什么要进宫啊?”
昔满满含泪带恨的无奈声回荡在单檐四角攒尖的阁楼之上,那带着深宫女子无数的眷恋与埋怨的音色,就轻轻淡淡的飘散在寒冬初一的清晨了,又似被寒雾缠绕了去。“走了……”
走了。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昨夜爆竹无数,碾辛今儿个便起了大早,初一不能扫除,菜园里的爆竹残絮只能靠勤劳的双手亲自捡除,她还等着这被冬雪掩埋的菜肴,开春能卖个好价钱买种子好开荒呢。
若是再有多余的银两买两只小鸡、养两头小羊,那生活可日渐富足了起来呢。
对于曾是刺字奴的碾辛而言,她绝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亦没有穿金戴银的奢侈心,能结束卑贱的刺字奴生涯,看得见天晴日落,她便已经很感谢燕玄嬴了,对于她而言,攻打了许赵的燕君不是暴虐,而是天神。
所以昨夜她偷偷的烧了子时香,在自家的观音菩萨坐前。
“菩萨啊,碾辛孤身一人在这世上,老爷走了,燕君我是见不得了的……见不着……啊呸呸呸,碾辛方才胡说的啊,菩萨,燕君可要安康。”碾辛跪直了身板儿,对着菩萨默默的祈福着,可祈祷着祈祷着竟和菩萨聊起了心事儿。
“诶,菩萨,您说碾辛还能活多久,我都替燕君祈福好不好,我把我家的鸡蛋、明年的小羊羔炖给你吃好不好。”
若是碾辛身前的菩萨雕塑能说话,定会哭笑不得的:“小丫头,菩萨我吃斋啊。”
“说好了哦,我把小羊羔炖给你吃,当年得明年的新春啦,小羊羔还没买呢,可得保燕君平安哦,菩萨。”
碾辛喜滋滋的摇摆着小脑袋,似乎昨夜和菩萨的约定能让她安安心心的挣钱买小羊羔,以祈祷燕玄嬴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