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赢了(1 / 2)

 笑容在阎氏脸上冰冻,她怔怔地站着,在短暂的惊骇疑惑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她的父亲,她被流放三千里的父亲,活不了了。

那张明丽的脸庞,也便白得像她的名字。

寄雪。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这是父亲给她起的名字,这个名字虽然深情,却缠绕悲伤无力的情绪,像此时无能为力的她自己。

不,她有力量,她嫁的可是皇嫡子。

阎寄雪滑跪在地板上,仰头看着李璋,悲切道:“殿下,殿下,请您救他。”

李璋没有回头看她。

日光蒙在他脸上,像给他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面具。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阎寄雪读不懂李璋的神情,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救他?”他只是轻声反问道,“那是不是还要救你的继母,救你的弟妹姑姨?圣上查出了可株连家眷的死罪,本王是救他们,还是救你?”

阎寄雪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贝齿紧咬嘴唇,待李璋说完,便坚定道:“求殿下救妾身的父亲,妾身情愿一死。”

阎寄雪的生母难产而死,父亲把她拉扯大,又把她嫁入皇家。她还没有尽一点孝心,父亲就被流放了。

李璋转过身,慢慢走到阎寄雪面前,俯身触摸她的脸颊。

“阿雪,”他失望道,“你心里只有你的父亲,你的母族。你就不怕本王求情,被父皇责备吗?”

“妾身……”阎寄雪哭泣起来,“殿下是皇嫡子,父皇就算生气,也不会动怒责罚的。”

“你不了解父皇。”

他叹息着离开,墨色的衣袍擦过阎寄雪的裙角,眼神灰暗,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

——“儿臣错了,请父皇不要杀她。”

那时他只有十四岁,跪在紫宸殿内浑身发抖。可居高临下的皇帝道:“你在这里为她求情,可知道她背叛了你吗?”

李璋那时猛然摇头,而皇帝的话像雷霆一般,击碎他的心。

“她说她自己守身如玉,是你趁她酒醉,奸淫强暴。”

有的人,无论你给予多少的信任,给了多少爱与呵护,她都会背叛你。

而父皇说,敢背叛李氏皇族者,唯有一死。

这是李璋从柳氏,从父皇那里,学到的第一课。

顺嫔既已康复,晨起就需要到皇后宫中请安,伺候皇后用过早膳,才能返回自己宫中用膳。

一大早,立政殿内便接连响起嫔妃们或清亮、或柔软的声音。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圣安。”

原本嫔妃还需要陪同皇后,到太后宫中请安。先帝正妻,母后皇太后已经薨逝。如今宫中的太后娘娘,是皇帝的生母,圣母皇太后。

但圣母皇太后喜欢清净,除了每月十五,免去了嫔妃请安事宜。

顺嫔走到皇后宫中时,里面很热闹。

嫔妃们正站在屏风前,欣赏上面新裱的一幅字。见顺嫔进来,嫔妃们纷纷低呼,惊讶又热情道:“还以为是传言,没想到顺嫔真的好了!”

皇后坐在最高处,此时缓缓起身,端庄持重地走过来,见顺嫔规规矩矩屈膝施礼,颇欣慰地叹息道:“八年了,圣上和本宫一直惦记你,你总算自己争气,康复了。”

顺嫔眼含泪水道:“臣妾能够恢复,全凭圣上和皇后娘娘照拂,以及各宫嫔妃的惦念。”

皇后缓缓点头,道:“这里有几个新面孔,你缓着点认识,别把自己逼太累。”

此时九嫔之首白昭仪也走过来,打趣道:“顺嫔一病八年,倒是半分都没有老去呢。快来,我们在赏字,你也来看看。”

嫔妃们正围着屏风,连声夸赞那上面的一幅字。

“这是什么?”顺嫔站在那幅字前,虽面容美丽,可却有些愚笨。她试图读出前面几个字,“九成宫——”只读了这三个,便僵住了。

“是晋王殿下临写的欧阳询名作。”白昭仪道,“姐姐不会不认识吧?”

顺嫔有些尴尬地站着,脸颊微红。宫中人都知道,她除了知道一些历史典故,能同皇帝说几句以外,学识并不出众。

“快别逗她,”有位嫔妃掩唇笑道,“顺嫔娘娘以美貌入宫,可不像几位姐姐,喜欢附庸风雅。”

白昭仪闻言摇头,指着最左侧道:“是《九成宫醴泉铭》,晋王殿下写出了欧阳询笔法的整饬端庄、法度森严之感,令人大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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