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语把相机里的资料照片都导进以“苏园”命名文件夹内,开始一点点地筛选。
突然,余郝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你从她那走到这份在地域集的?”
陆一语跟她说了那个旧书馆的名字和详细地址。
余郝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目光紧紧的盯在陆一语电脑屏幕的图片上。
陆一语见她没走,也没说什么,继续按照她的工作进度往下翻。
直到把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余郝才说道:“你打算从这些资料里入手?”
“坦白说我现在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和思路。”
“你这个思路并没有什么错,但我建议你不要使用太偏僻的故事或太深刻的底蕴做设计,这类设计做出来虽然漂亮,但曲高和寡。主办方和甲方要是没有足够的文化底韵,最后实现出来的效果很可能与你当时的设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在这说的文化底蕴并不是在建设过程中所体现的,而是在建筑,使用中会出现让设计师哭笑不得的现象和情况发生。我个人的建议是不要拿你的真心去玩一场注定是商业流的设计。不然最后除了伤钱之外,还得伤心,没有这个必要。”
“我以为你会劝我尽量往这个方向靠拢。”
“艺术是有门槛的,不适合面向大众,苏园这个项目注定是面向大众的,就不能拿小资情调或个人的追求来设计这种项目。”
陆一语看了苏园的废墟之后,确实有过要尝试一次类似行为艺术的设计,但那种疯狂的念头仅仅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连留下一点余韵的痕迹都没有。
那种高规格的艺术先不说她的底韵和文化能不能达到那个层次。
那些高规格的建筑在高院和其他地方更合适,唯独不适合在一个注定会成为半公共场合的苏园。
可适合和不适合这个标准又是谁定的呢。
就一定对吗?
余郝说完那句话后,就离开二组的办公区了。
陆一语拿笔开始勾勒在废墟当中显得异常深邃的佛头。
那颗佛头半卧在地,佛眼微合,慈悲而安祥。
就连脸上的斑驳和泥水都不能影响它的慈悲。
陆一语速写了一张后,在佛头旁边画了一个亭子。
亭子的宽度正好与那颗巨大的佛头相合。
陆一语也不知怎么的,画着画着,脑海中渐渐浮现起一起建筑画面。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灵感。
陆一语不间断地画到下午下班时间,脑海里的思路已经比最初的时候清晰了很多。
这让她不自觉地暗自松了口气。
“陆工,走了,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