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道笑道:“那我先给你一堆钱,你好好存。等我破产了,你再拿那些钱来打脸。”
“听起来也挺不错的。我的钱毕竟不是那么多。”
“那我提前把聘礼的钱和以后为你花的钱给你。”
“给我之后,你就不再给我钱了吗?”黎悠悠问道。
顾道被她这个问题给逗乐了,说道:“你想要多少都给,以后我所有的收入都直接汇到你名下也没问题。”
黎悠悠嘿嘿直笑,“这个就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么多钱。”
“钱多一点会让你安心吗?”
“我没什么感觉,从头到现在我在乎的都只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附加产物。”
顾道闻言露出一个特别温柔的笑。
他在乎的也是这个。
他害怕别人看到的是他的身份、财产,唯独不在乎他本人。
他的身份、财产都是虚的,既是给他加分的地方,又让他没有自信的特质。
他更希望别人会透过顾家加持在他身上的物质而喜欢他这个人。
而黎悠悠这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小女人,却一直在给他坚定的信心。
她似乎格外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从他看似淡然的外表看穿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
她也许并没有真正的看出来,而是他曾经跟她说过,她就把他的话给记了下来。
这一点让他很感动,也是让他最割舍不下的。
顾道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黎悠悠也跟着笑起来,说道:“今年顾蕴姐姐刚结婚,同一年一家人不能有两个人结婚。我得好好养养身体,不能让你单身太久了,免得你又起别的心思。”
“嗯,等你早点把我套牢。”
黎悠悠很开心地拿着淡疤痕的药进房间,看完说明书后,详细地涂抹在有疤的地方。
她这些天看似并不把毁容和不能走路看得有多重要,其实在她心里这事儿很重要。
可能她对意外的感受程度受了她职业的限制,她从最初的惊讶和难以接受过渡到了新的态度,过渡的时间很短,很容易就接受了。
然后相对理智的配合医生的治疗,减缓因为情绪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尽量克制着她的负面情绪。
对别人而言这一点也许很难,对他们医护工作者而言又相对比其他行业的人容易接受这一点。
他们在日常工作中能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了,也为了更好的开解病人们而去研读了不少这方面的心理学。
一整套流程她都倒背如流,她再走上一条曾看过无数病人所走的路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因此,就算难以接受、难以适应,她也尽量的把事情的影响降至最低,努力让自己过上跟以前来说并没有差别的生活。
对于一个暂时腿脚不好的人来说,她能对亲人、朋友做的最好的事就是不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他们。
她本来以为她会很难受,但假装快乐时间长之后,她发现事情也并非像她想象的这么难熬。
她的心情真的在慢慢变好,她的亲人朋友也没有因为她的意外而难过或渐渐离开她。
她觉得这样便够了。
更何况,她相信自己的伤会慢慢好起来的。
也许她的心境不错,还能让她的伤提前好也说不定。
顾道在门口看着她的侧脸,从侧脸看过去,根本看不出她的脸受伤了。
然而,她的伤依旧存在,而且有可能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