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习惯性地看向窗外,扭头看向他经常看的方向。
即使隔着窗帘、窗户,他还是能在脑海里勾勒出霍以安站在窗边的样子。
现在的霍以安住在这边的时候不多了,她一周有一半的时间是住在霍家大宅。
出入也都有两个哥哥相伴,有时候还有另外的哥哥。
她的生命里不缺可以保护、守护她的人。
她跟他是不一样的。
周寒墨常常因此而自惭形秽。
他和霍以安的差别这么大,他也曾自省过,曾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放弃。
一次又一次地说他跟霍以安不相配。
可理智与感情从来就不能放到同一个天秤上称的,感情总是轻易地战胜理智,让理智为他的感情服务。
而今,现实也逼得他无法继续下去。
他该怎么办?
他知道路不能这么走,不能连最起码的梦想都没有。
可他对霍家,无异于螳臂当车,自找死路。
更何况,这其中最重要的是,霍以安也并不在意他。
他的坚持和痛苦就变成了他一人的独角戏。
他的挣扎与坚持就变成了一场只有他和金宣能看到的一场笑话。
金宣的这个举动是聪明的,至少想方设法保全了他最后那点为数不多的自尊。
周寒墨自己是清楚的。
可是他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自尊都需要他人维护,他还能做点什么?
他迫不及待的想成功,想证明自己还有点用,证明自己的价值不低。
可除了金宣之外,没有人在意他的成就。
没有人会珍惜他的付出与收益。
他的成绩没有人会喝彩。
他的努力变得很可笑,也没有价值。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坚持究竟为了什么。
如果单纯地想要生活得好,金宣给他赚的钱足够他好好的活一辈子了。
可是,哪个少年又愿意把自己的路止步于此呢?
没有任何目标,没有梦想的活着,与牲口何异?
活着还是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他心里还是藏了一口气,不想就此歇下。
可他又没有迫切想要成功的动力。
之前还是霍以安,只要能看看她,想着他们之间很可能有以后,他心里就升起了无数的力量。
可现在连这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他真不知道他还剩下什么。
周寒墨不知道他在椅子里坐了多久,址以整个身体都发麻了,他才回过神来,起身打开书房的门。
而客厅里,金宣在他打开的时候第一时间看过来。
周寒墨朝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哑声道:“金宣哥,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金宣站起来,嘴巴张合了几次,还是挤出了一句,“要是难受就打我骂我,我一定不还手。”
“不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有数。”
“小墨,我不需要你这么懂事。你叫我一声哥,我就有照顾你的职责,弟弟在哥哥面前哭,在哥哥面前无理取闹也没事。你把自己绷得太紧,我更担心你。”
周寒墨笑了笑,有了第一次硬笑,第二次笑的笑容就自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