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骑阵摆开的阵势虽然不小,但纵深却很有限,面对赵骑这种突袭加近缠的怪异打法,被两轮冲击过后,单薄的阵型就彻底崩散开来。</p>
混乱无序的大地上,被激起的尘土游荡在半空,仿佛为此间萦绕出一片梦幻的场景。然而四周凄厉不断的人畜惨嚎声,又在时刻提醒着彼此,这里是真实的残酷战场。</p>
越来越多的敌骑见势不妙,开始朝着左右四散奔逃,但此刻一直迂回在两侧的赵军骑旅却早已弯弓搭箭、待阵良久。骑兵冲锋的势头不减,被分割开来的中山骑兵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p>
又是一轮惨烈的厮杀。</p>
待马匹的势头稍缓,赵章嘴里喘着粗气,眺了一眼零星的敌骑溃逃方向,这才下令停止了继续追击。</p>
敌我骑兵对战的地点南北不接,彼此都没有依凭,是赵军一方故意引导出来的战场。</p>
但有时候看似简单的战术,真正用起来却行之有效。</p>
中山骑兵应战的依凭,自觉不敌也能跑,却在不觉中已落入了敌方设定的包围内。</p>
众骑奔至刚才双方短兵相接的地点,这里的尘土已经消散,失去主人的战马漫无目的地在战场上四处游荡,重伤未死的士兵低声发出细不可闻的干嚎。</p>
赵章放缓身姿,战马又向前慢跑了一阵,直至奔到一个正面朝天际、仰躺在地的中山骑士跟前,骑士听到身侧有动静传来,用力地侧过头。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孔上已经满是血污,嘴里混着鲜血秽物嗡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双眼满是惊恐、又似乎带着祈求,看向那道俯视而下的目光。</p>
看着对方被长矛钉在地上的凄惨模样,赵章眼皮微颤,或许是没被戳到要害,过了这么久还没死去。赵章拔出腰间的佩剑,猛地朝对方脖颈挥下,‘嚓’地一声,鲜血飞溅,撒了一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