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德宫内,大臣们都分作两拨,一以总督吴昊天为首的支持刘文,一以都察院使赵括然为首的支持花月,至于段宏一派,则是站在中立的态度。
吴昊天义愤填膺,涨红了脸将早上与花月的对话添油加醋的说给在场的人听。
最后总结道:“皇上,此女妖言惑众,自己做错了事,竟然还妄想将责任推卸给皇后娘娘,我们谁不知道皇上您与皇后是伉俪情深,娘娘性情敦厚善良,竟然被逼至此,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怎么会让皇后走上自缢之路。”
话落,就引得后面十多人纷纷附和。
赵括然一一看过去,这些都是平日与吴昊天交好的。
其实他并非是真的支持花月,只是向来与吴昊天不对盘,两人明里暗里不知道斗了多少回。
这一次亦是如此,既然吴昊天支持刘文,那他就偏要反其道而行支持花月。
他拱了拱手:“皇上,花月是您亲自带回宫的,据微臣所知,她也不过是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小女子罢了,身娇体弱,且不说还没有得到册封,怎么会如此糊涂的就做出这种事呢,微臣以为,这一定是有人从中陷害,不想让花月在宫中立足。”
他亦有自己的支持者,话落,同样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段宏和袁柯都没说话,他们了解言慕,后者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根本不需要外人再多说,何况说了也没用。
果然,言慕将下面的人都一一扫了一遍。最后才缓声道:“这件事朕自有打算,诸位爱卿的想法,朕已经知道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吴昊天很是不甘,急道:“皇上。不能这样放过花月,微臣怀疑她进宫就是另有目的,说不定是别国派来的细作,这才进宫几天,就引得后宫事故频频发生,难保后面不会出大事啊。”
赵括然却插嘴道:“总督大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讲。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一己之揣测,根本没有证据,怎么能说给皇上听,就算你怀疑,也要拿出证据。才能有说服力。”
“你----”吴昊天怒指着他,“赵大人,你我平日虽偶有摩擦,可事关整个九幽皇室,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我们之间的芥蒂,公正说话。”
赵括然冷哼一声:“总督大人的意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说的好像我赵某是个只会斤斤计较的小人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吴昊天心里嘀咕一声。不想再与他多废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言慕。
言慕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下面的大臣都面面相觑。纷纷去看杨坚的脸色。
杨坚朝大家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暂时退下,免得惹怒了言慕反而自己受罪。
众人没办法,只能先行礼告退。
吴昊天和赵括然一左一右的走出兴德门,然后两人互瞪了一眼,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紫兰在拐角处拦住了吴昊天。上前就跪下去,红着眼眶哽咽道:“大人。奴婢替娘娘谢过大人帮我们娘娘说话,我们娘娘最是温和。若非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怎么会走这条路啊。”
吴昊天认出此女是刘文跟前的丫鬟,便道:“你回去跟皇后娘娘说,微臣不怕得罪人,微此生追求就是无愧于天地,那妖女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紫兰眼泪哗哗的流:“多谢大人,大人是这宫里少有的明白人,只是我们娘娘心里的苦,谁能知道呢,这时候外面那些不知道实情的老百姓,只怕都要看娘娘的笑话了,其实娘娘也说过,她自己被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只是这件事对皇室的影响颇深,娘娘只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再多忍忍,否则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吴昊天皱着眉,堂堂皇后竟然上吊自缢,无论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总归是会成为刘文的一个丑闻,老百姓总会或多或少的笑话她。
他想了想,试探道:“娘娘可是为了这件事担忧?”
紫兰点头又摇头:“娘娘现在什么都放下了,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不知情的老百姓,怕他们因为这件事传出对皇室不好的话,若是能有办法让老百姓知道事情的真相,应该能避免吧。”
吴昊天想了想,心中有了注意,笑道:“你就回去跟皇后说,让她不要担心,这件事微臣会想办法的,请她好好保重身体。”
紫兰恭敬的福了福礼,“那奴婢就替娘娘先谢过大人了。”
吴昊天回到府里,立马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控诉花月的状纸,然后让人拿去书林印了上万张。
每一张上面都落了吴府的标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总督大人写的,其权威性自然不言而喻。
书林见是总督亲自吩咐的,自然不敢马虎,不仅连着几夜不停印了上万张,甚至是包办了派发的工作。
事情办下来,不过用了五六日时间,待到第七天的时候,召都的老百姓几乎人人都有一张,自然对这件事的‘真相’也是了若指掌了。
茶馆儿内最是人多嘴杂的地方,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往日话题多是五花八门,可最近几日,大家都只关注着一件事,那就是皇后自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