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川城,元帅府外,杨勇带人抬着两樽血色棺椁堵在大门口。
他披麻戴孝,嚎啕大哭。
“王爷,你怎么这么苦命啊!”
网络传递消息的军方人士看到这阵仗,也是吓了一跳。
“敢问,是哪位王爷薨了?”
一名不明所以的将军问道。
杨勇一把鼻涕一把泪,奥斯卡影帝看了都得竖大拇指。
“我家王爷,自打出京城起,处处受人刁难,运粮草,收叛军,哪一项不是一等一的功勋!”
“可朝廷,不给奖赏也罢,还处处为难王爷!王爷想给落川百姓谋福利,被姬元帅勒令立下军令状,还说打通不了粮道就要军法从事!”
“昨儿,还送来什么密令,非要我家王爷将小医仙送到京城去!这倒好,走到一半,被人拿着军用弩箭射了个窟窿。”
“今天,姬元帅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不走了!王爷啊,你死得好惨啊……”
围观路人一听,纷纷义愤填膺。
“敢问,那棺中是梁王殿下吗?”
“是那位给我等开仓放粮的梁王殿下吗?”
“……”
杨勇不回,只是一个劲儿地嚎啕大哭。
那哭声感染了民众,那些受到秦云恩惠之人纷纷跟出来跪在棺椁面前,一个个扯白布,包白巾。
一时间,其他地方的人听见了消息,也立马蜂拥而至。
而此时,元帅府中,姬青正指桌上的信骂娘。
“好你个秦云,你耍老夫!你这不是把老夫置于那不仁不义之地吗?”
“你装死,老夫挨骂,还要陪你演戏!”
“我去娘……”
“元帅,骂不得,那是王爷!”一旁的刘玉鳞笑口常开。
这些日子,他总算是看到姬青吃瘪了。
本来,他还在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从朝廷中下死命令,让秦云带着小医仙北上。
事实上,这根本就是一个针对秦云设下的杀局。
秦云为人子,他要是敢拒绝就是不孝,他为臣子,要是敢抗命那就是不忠。
所以秦云不得不去,可怎么去是个问题。
路上,一半地方已经落入铁狼王的手里,且不说铁狼王的围追堵截,就说那几位不安分的皇子也绝不会容许秦云到达京城。
治好皇帝,那可是天功!
他们当然不敢明面上阻拦,可暗地里谁又知道呢?
但刘玉鳞万万没想到,秦云居然会想到假死这一招。
而且,最绝的是秦云直接把姬青给绑架了。秦云直接将分水工程的情况说明,他不想让自己的“死讯”让一众川西世家慌了阵脚。
所以,他专门写信给姬青,让姬青替代他给川西世家吃一颗定心丸,顺带帮着演一场大戏,总之能骗多久就多久。
至于后面怎么圆,那是后面的事情。
再说了,杨勇又只是拖着血棺来,控诉秦云苦命,可没说过他死了。
“元帅大人,你说这戏是该接唱呢,还是让梁王的人唱独角戏?”
姬青冷哼一声:“刘玉鳞,你以为你就没份儿了!你现在也是知情人,要不要把这一切都告诉大皇子?”
刘玉鳞一顿,他刘家是准备支持大皇子,可如今刘玉鳞自己的态度却发生了转化,很简单,这秦云太油了。
万一,这厮走到了最后,那刘家免不了受到一翻清算。
刘玉鳞道:“分水工程,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工程,本官自会让这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再说了,我又不出元帅府,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
“元帅,还是想想该怎么替他漫天过海吧!”
姬青:“哼,老狐狸!来人啊,传信诸位皇子,召他们紧急议事!”
“通知全城,梁王功勋卓著,却不幸惨遭歹人之手,本帅心痛之急,决议发动全城,全军为梁王送行!”
“另外,悬赏贼人信息,务必查清楚背后指使之人!”
刘玉鳞笑了笑:“元帅,是准备真查,还是假查?”
姬青面色一冷:“当然是真的,这群混小子,前有秦战围杀,后有刺杀小医仙,这简直无法无天了,老夫不发威,真当老夫是病猫了?”
“不就是皇子吗,老夫当年又不是没宰过!”
姬青这话说得端是霸气腾腾,但刘玉鳞却知道姬青没有开玩笑。
当年,先皇弥留之际,储君之位悬而不决,那时候可比现在这些皇子争得激烈多了。
那都是带人真刀真枪的干,京城都被血洗了一遍又一遍,但这一位却是是实打实的帮当今宰了一位当初的皇子。
而且,也是唯一一位杀了皇亲而没有被清算,依旧活跃在大夏高层的人物。
又因为他喜欢喝酒,人们常常叫他姬疯子。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疯子一怒伏尸百万!
很快,众皇子都得到了姬青暴怒的消息。
三皇子首先第一个感觉就是不信:“那秦云,哪有这么好杀?”
一旁的刘太傅则说道:“不一定,秦云知道了秦天和萧家的秘密,萧家狠下心来,可不是一两个宗师就能保得住的。别看你父皇在位二十多年,其实他最忌惮的还是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