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担心常景棣,烦忧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快。
她叫惊蛰回书房待着,继续扮演常景棣,同时小心大祭司的再度试探。
但,刚吩咐完,惊蛰就道:“还有一事,帝妃娘娘的心腹莫莎,被新皇大赦天下给放了。”
“大祭司的意思是,莫莎乃是伺候帝妃娘娘的老人,和帝妃娘娘一起长大,想过来伺候王妃。”
“也算是全了当初,莫莎和帝妃娘娘的一番情谊。”
云晚意心中门清。
什么伺候,什么情谊。
只怕,是名正言顺的在她和常景棣身边,安插一个无法拒绝的眼线吧?!
“人就在外头。”立秋打量着她的反应,道:“您若是不想要,就以她身份不同,是帝妃娘娘的心腹,不敢使唤为由,把人送回去。”
“送,是送不走了。”云晚意捏了捏眉心,道:“大祭司将人送来,打的什么主意,你我都懂。”
“要是寻常婢子,打发也就打发了,偏是伺候过母妃的人,不要她,不是明摆着叫王爷背个不孝的罪名?”
“留下吧,暂时把人安置在后院,就说我小产了脾气不好,只喜欢以前的心腹在跟前,等我好了再另行安排。”
“此外,吃穿用度,一定要按照府上的客人来,切莫怠慢。”
立秋懂了:“奴婢一定办妥。”
她按照云晚意的吩咐,出去一五一十的说了缘由。
原以为莫莎识趣,顺坡下驴,住在后院享福也就算了。
谁成想刚说完,莫莎当场就给立秋跪下了:“姑娘,实不相瞒,我若不能在王妃跟前伺候,大祭司那边定不能轻饶。”
“你也瞧见了,在宫中受刑一番,我这身子骨实在是不好,再遭受惩罚,定是熬不住下去的……”
莫莎挽起衣袖,能看到明显的伤痕,尚未愈合,扭扭曲曲宛如诸多蜈蚣,盘在她的手臂上。
手指更是冻的开裂流脓。
立秋蹙着眉,道:“王妃知道你受刑过,将养些时候,等你身子好了再去跟前伺候。”
“瞧你这双手,若是不好,能做什么,端茶递水都不干净,大祭司那边,王妃自然会派人替你圆回去。”
莫莎这才红着眼,道:“那就好,我怕是王妃的推脱……”
立秋眉头锁的更紧:“你是帝妃娘娘的心腹,王妃作为儿媳,没有轻慢的道理。”
“但,我也提醒你一句,王妃这人有主见,不喜欢被人威胁窥探,又是小产后的关键时刻,你别去触霉头。”
“好。”莫莎连连点头,道:“麻烦姑娘了。”
“没有,你是老人,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立秋的眉头主见展开,带路道:“你跟我来。”
事情传到大祭司耳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云晚意滴水不漏啊!”大祭司沉声道:“以小产的理由,能把什么都推了!”
“女子小产不是好事,她估计也心烦着。”珠玉低低道:“您试探过,这个镇北王是真的,并非咱们猜测的惊蛰。”
“接下来要如何做,继续试探,还是顺其自然?”
大祭司冷哼一声:“他面上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但有些话实在是回的蹊跷,有搪塞的嫌疑。”
“我还是怀疑他,继续试探就是,听说他今晚宿在书房,我们再去会会,出其不意趁其不备。”
云晚意心里担心大祭司那边,又要照顾常景棣,半夜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