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洗漱完毕,寒露还是有些发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别胡思乱想。”云晚意穿戴好,拉着她的手道:“我并非要你一定出嫁。”
“若你当真没想好,不想嫁人,在我身边一辈子未尝不可,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们。”
“若是因为这根簪子,更不用多想,簪子虽名贵,等明日我帮你把银子还给谷雨,不算欠他什么,当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寒露眼眶再次泛红,扑在云晚意怀中,道:“夫人,奴婢只是感动,您对奴婢太好了。”
“奴婢呢,自己又别扭,一方面害怕,怕谷雨不会待奴婢好,又怕和他在一起,会跟您生分。”
“更惶恐,奴婢,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对你好是应该的,你跟着我,也比跟着寻常小姐夫人累。”云晚意轻抚她的后背,道。
“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心。”
寒露嗯了一声,抬起泪眼涟涟的脸,道:“奴婢明白,这根簪子钱不需要您帮奴婢交还。”
“倘若往后,他有负心之日,您再帮奴婢退了就好。”
这意思,是打算跟谷雨试一试了。
云晚意懂她的意思:“好,别有负担,不管如何,你家夫人出的起银子。”
立秋收拾完过来,瞧着寒露双眼红肿,又看到她头上簪子。
她猜到了大概,有意活跃气氛,道:“哎哟,奴婢就不在一小会儿,寒露眼睛都给伺候肿了?”
“那是,都怨你不在。”云晚意顺着她的话,打趣道:“你们是缺一不可呀。”
“是。”寒露听出云晚意的深意,道:“奴婢和夫人永远都是自家人。”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直到常景棣来。
“说什么,这么开心?”常景棣洗漱后,穿着一身浅月白的衣袍,衬的整个人如玉一般。
“说你看好,清风霁月,如月宫仙人。”云晚意说着玩笑话。
常景棣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当着她们的面也开始放肆了,也不怕他们笑话。”
“刚还说呢,都是自家人。”云晚意拉着常景棣坐下,话峰顺势一转:“对了,你的惊蛰拐走我的双喜。”
“如今谷雨又要拐走我的寒露了,合着我养的姑娘都进了你的人口袋里,怎么赔?”
“哟?”常景棣诧异,看了眼寒露,道:“谷雨这小子,当真出手了?”
这下,换做云晚意诧异了:“你早就知道谷雨对寒露的心思?”
常景棣给云晚意整理了鬓发,道:“也没有很早,谷雨这家伙是铁树开花,闷葫芦似的,忽然有一日变成了话痨,行事冒冒失失。”
“我问他,你猜他说什么?”
云晚意八卦的靠近:“什么?”
常景棣的视线,落在寒露身上,笑道:“那小子说,寒露喜欢话多点又不失幽默风趣的男子。”
寒露羞红了脸,垂头道:“他问奴婢什么样的男子讨人喜欢。”
“奴婢一想,就说风趣幽默之人讨人喜欢,最好话多一点。”
云晚意扑哧笑道:“看来,他对话多风趣,有点误会。”
“可不是。”常景棣附和着道:“你不知道,最近时日他可能把人烦死,絮絮叨叨,如老太太似的。”
“这下好啦,寒露,你得给那小子说说,叫他别那么多话了。”
寒露脸色更红了:“是,奴婢一定跟他说。”
云晚意趁机道:“明日是寒露生辰,今日被你的谷雨拐走,你不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