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母哭得伤心,叶昭能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看到孩子受伤,怎么可能不难过。
她不敢再说什么,顾母因为儿子受伤已经很难过了,现在如果自己再告诉她,她误会了,自己和顾宴廷是朋友关系,顾母岂不是更伤心。
“伯母,顾大哥的伤已经在慢慢恢复了,要不了多久肯定能好,您别太难过,我相信顾大哥肯定能好起来。”
听到这话,顾母难过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擦了擦眼泪。
“昭昭?我可以叫你昭昭吗?”
见叶昭点头,顾母有些高兴又难过的说,“今天我这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知道宴廷受伤,我心里别提多焦急难过,可今天在病房看到你,我又特别惊喜和高兴。
伯母出来的急,什么也没带,这个手镯是宴廷的奶奶给我的,将来是要传给宴廷儿媳妇的,伯母今天就把手镯给你。”
说着顾母就要从手腕上撸下那只漂亮的绿色手镯,叶昭连忙拦住。
“顾大哥,我改天再来看你,你跟伯母好好说说话。伯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我跟顾大哥的事,一会儿让顾大哥跟你说吧。”
说完叶昭不待顾母再说什么,跟顾宴廷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拎着开水瓶的张亮。
“叶同志,你这就走?不是要陪顾工下去散步吗?”
张亮心道不会出事了吧,难道二人吵架了,不应该啊,可是叶同志怎么这么快就走?
“顾大哥的母亲来了,我先回去了,以后再带顾大哥散步。”
张亮回去后,看到一位温柔的中年妇女,拽着顾工的手,跟顾工轻声细语的说话,他立刻立正敬礼,喊了声伯母。
顾母得知张亮是照顾儿子生活的小战士,连忙感谢张亮,弄得张亮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最后跑到门外,让顾工好好跟母亲说说话。
只可惜张亮想多了,顾宴廷跟张亮相处的时光,都要比跟母亲相处的多得多,以前偶尔跟母亲见面,都是过年的时候,一大堆人在一起,现在房间里就他和母亲两人,顾宴廷感觉十分不自在。
“儿子。”顾母轻轻摸着儿子的头,“伤到哪了,还疼吗?”
感受到儿子微微颤抖,顾母以为儿子心里难过,心一横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这一搂就再也没松开,顾母忍不住想起儿子小的时候,那么一点软软的小人,每天被她抱在怀里。
这是她把儿子送出去后,头一次搂着儿子,之前她想拉一下儿子的手,都被儿子避开,顾母鼻头一酸,忍不住又一次哭了起来。
顾宴廷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尴尬和不适,他现在看不到,没办法避开跟母亲的肢体接触,这么大了突然被陌生人,偏生这陌生人还是自己母亲,被她搂在怀里,听着她哭得难过极了,他也不忍心推开了,只能强忍着,直到胸口感觉到湿漉漉的。
“妈,别哭了,你的眼泪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
顾母抬起头,这才看到儿子的衬衣前面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宴廷,妈不是故意的,妈给你擦擦?”
“算了,我换一件衣服吧,妈你叫亮子进来,给我找件衣服。”
顾母却不想错过跟儿子独处时间,“不用叫人,妈照顾你,你告诉我衣服在哪?”
顺着顾宴廷说的,顾母找到了皮箱,打开皮箱后,映入眼帘的藏青色毛衣,儿子穿过的毛衣,她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好绵软,这是……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