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不由瞪大眼睛。
原来张老二家里住着的,还真是位大人物!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拿着巡抚令的是位什么大人,可看到这两人的反应,就知道身份绝对不低。
张水彤的眼睛更亮了,虽然后院那入口暂时没了人,她却仿佛从那入口处看见了荣华富贵似的。
这些人虽然不知巡抚令意味着什么,两个官兵却一清二楚,巡抚大人可是地方总督一样的最高长官,一般由中央朝廷直接外派,有整个地区的行政、军事、监察和司法各项大权,他们都是由皇上直接任命,可以说是皇上在外的眼睛和嘴也不为过。
一般的巡抚,哪个不是皇上的亲信!
这一趟出来,他们本来觉得是终于能出军队玩两天的轻快活,哪知道会在张老二家碰到巡抚大人,要是早知道,两人说什么也会把这个差事让给别人。
张老二一家人看着这一幕,也呆了呆,没想到自家家里接待的居然真是大人物,他们脑海里隐隐闪过想请这巡抚大人帮忙的念头,可很快又垂头丧气。
巡抚大人定然是有要务在身,不得不隐瞒身份,谁知却因为他们家的事被迫暴露身份,他们又给人家添了这么个大麻烦,怎么还好意思去求巡抚大人帮忙。
可就在张老太太万念俱灰时,却听折镜又道:“巡抚大人过问张老二逃兵之事,你们二人事无巨细全部讲来。”
两个当兵的这下彻底傻了眼,知道这是踢到铁板了,可哪敢不从,只能苦着脸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讲来。
其实两人知道的也并不具体,只知道那夜里军营里忽然吹了警戒哨,说是有逃兵,等他们见到人时,人已经摔下山坡,还被军队里的猎犬咬了个半死,最后带回来的时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然后就被当作逃兵示众,活活打死了。
“大人,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再多的,我们实在不知道了,军队里连张老二自己同村的,还有一个营帐睡觉的都说他是半夜自己偷偷跑的,真不是我们冤枉了他。”两人这会儿彻底成了苦瓜脸。
“我爹才不可能当逃兵!我爹答应给我们做的木剑都做好了,再过两天他就要带给我们了,他怎么可能当逃兵,他就是被冤枉的!”小花抓着两把小木剑,跑到跟前举着给大家看,想要证明自己爹爹的清白。
两个当兵的顿时压力巨大,他们之前翻过张老二的包,把里面的银钱拿走了,自然也看到了这两把木剑,因为不值钱就没动,谁知道会碰上这一茬。
他们怎么知道张老二是不是被冤枉的,他们俩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但眼下仔细想想,这张老二家里都是老弱妇孺,这些人都跑不了,他怎么可能当逃兵,而且本来过两日就是他的假期了,他等那时候逃不是更方便?
两人心中直呼倒霉,本来办完差事还能去镇子上快活一天,现在倒好,差事也没办好,还惹上了大人物,回去指不定还要怎么受罚。
折镜一伸手,小花立刻就把木剑递了过去。
他端详片刻,又看向地上散乱的包裹,将那磨了一半的蜡块捡了起来,让众人稍等,就先回了后院。
“大人,这木剑做得极其精致,但却还有最后一点蜡没上。”
折镜回到后院,就将东西展示给谢渊和苏幼月。
“属下推测,张老二的事有蹊跷,若是按原定归家的时日,这两把木剑应该已经全部打蜡完毕。”
苏幼月也接了一把小木剑。
那木剑做得的确好。
她小时候也玩过,有父亲给她做的,也有燕京城里最精巧的木匠做的,但眼前这两把比起那些丝毫都不逊色。
光看一眼,都知道张老二给两个孩子做木剑时有多用心。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如此不合理地当了逃兵。
方才前院闹起来的时候,暗卫们已经将所有情况跟他们说明,而且前院许多人的声音很大,他们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