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次的早朝会上,皇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文修易,问道:“文昌伯,你认真的?”
文修易跪在地上,恭敬的开口:“陛下,臣认真的,北境那样苦寒之地,粮食的收成一向是最大的问题,臣承认,臣是担心儿子了,但是臣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北境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北境粮食的困境。”
朝堂之上静的可怕。
皇帝看着文修易,再看了一眼自己那个傻弟弟,只见他眼底对文修易的敬佩都快要藏不住了。
过了一会,皇帝才开口道:“朕替北境的百姓,谢谢你。”
皇帝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么多年了,北境的环境有多苦他是知道的,那里的百姓勉强混个温饱已经是老天爷赏饭吃了,更别提能过的多好。
可就是那样一个地方,却是朝廷不能放弃的地方,那里是国门。
在北境,一斤粮食能卖出天价,虽然朝廷一直在管控粮价,可依然有很多人每年都要挨饿。
若是文修易真的能解了北境的粮食困境,那对安南,对百姓,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陛下,老臣请命,陪同文昌伯前往北境,请陛下恩准。”永昌侯从几个闲散侯爵中间走了出来,跪在了大殿之上,身形挺拔,神色肃穆。
他夏家镇守北境多年,北境的百姓有多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文昌伯今日在朝堂之上主动提及要去北境,看看能不能改善北境百姓粮食的困境。
不管他能不能成功,永昌侯就记文昌伯的这份情。
所以哪怕这么多年没有在踏足北境,永昌侯还是决定亲自走这一趟,送文昌伯去北境,顺便,再看看儿子和孙子孙女。
永昌侯的出现,让武将那边为之动容,又有几个武将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愿意护送文昌伯去北境。
皇帝看看他们,不知为何,眼睛竟有些酸涩。
他摆了摆手,看向永昌侯:“永昌侯,你年纪大了,护送文昌伯去北境的事朕定会安排好,你就别去了吧。”
若非年纪大了,又因为在战场上落下隐疾,永昌侯也不会这么早就从战场上退下来,回京当个闲散侯爷。
皇帝感念夏家的忠心,自然会厚待永昌侯。
只是永昌侯年岁大了,此去北境长途跋涉,就怕他身子受不住。
谁知永昌侯却坚持道:“陛下,老臣没事,恳请陛下允许老臣同去吧。”说完,便是重重的一个头磕在了大殿上。
咚的一声,让人闻之一颤。
文修易低着头,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夏老头,你这是干啥?你这把年纪跟我去,万一路上再有个什么事,我怕你那当将军的儿子提刀给我砍了。”
永昌侯同样低着头,小声道:“他敢。”
文修易偷偷瞥了一眼上面的皇帝,再小声道:“真的,你一把年纪了就别跟着我折腾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文修易和他们都熟了,说话自然不用那么客气。
永昌侯甩甩手,把他的爪子扒拉开,小声道:“别看我年纪比你们大这么多,可我身子可比你们硬朗,说了陪你去就陪你去,话怎么那么多。”
两人在大殿之上嘀嘀咕咕的,别说皇帝了,就是旁边的官员们都发现了。
只有两人以为自己隐藏伪装的很好。
福王一个劲的给两人使眼色,结果他们看不见。
皇帝只好掩嘴咳嗽了一声,两人这才重新低下头老老实实的。
“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永昌侯与文昌伯同行,禁军统领何在?”皇帝看向众人。
统管禁军的刘营刘统领站了出来,行礼:“陛下,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