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数座天下上了礼部缉捕名单的修行者陆陆续续逃到白帝城。
这些人修为最强者不过洞天境而已,没办法缩地成寸跨越一州之地,自然也不知道白帝城曾经发生了什么,他们一头闯进来,然后被柳七率领剑阁三千剑捉拿,搜刮干净后一股脑丢进了白帝城水牢!
如今半个多月过去,水牢里已经关了近两千修士,搜刮的各种宝物、秘籍、元石、灵药、兵器等等折算成银子几乎可以抵大唐五年的国库收入。
而且这还不止,这将近两千修士除了那些必须砍头的,剩下那些可死可不死的才是真正的值钱货。
陈知安早就将他们的来历和宗门实力全都摸查了一遍。
就等时机成熟开始拍卖这群王八蛋......
水牢是李玄策亲自镇守,见陈知安和柳七前来,李玄策微微躬身,开启了水牢大门。
随着稀碎阳光灌入水牢,原本寂静的牢房里顿时响起阵阵嘶吼和咒骂,偶尔还夹杂着许多凄惨哀嚎,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陈知安捂鼻向最里面走去,对那些咒骂声充耳不闻,最后站在一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青年身前。
青年铁索缚身,衣衫破碎,脸色惨白,双眸微阖,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感应陈知安停在自己面前,那青年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微变,不过很快又变得冷淡下来:“你是大荒陈留王,陈知安?”
陈知安点了点头:“是我!”
青年冷漠道:“看来你不知道我是谁。”
陈知安继续点头:“知道,神魔天下神魔殿少主,准帝聂九幽后裔子孙聂南!”
聂南脸色微怔:“你既然知道,怎敢如此对我?”
陈知安道:“因为你杀了人,琅琊郡一千九百二十人,被你一剑毁去的山砸死!”
“就因为这个?”
聂南眼底露出几缕嘲讽,冷漠道:“没想到大荒陈留王居然还是个悲天悯人的圣贤,你怕是忘了,你在逐鹿天下杀的人何止千数?
世道本就是如此。
不过一群蝼蚁罢了,死也就死了,何必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
而且你我都清楚,以大荒如今的境地,不说群狼环伺也相去不远,根本没有杀我的资格,哪怕你陈留王也不行!”
“你说的不错,世道本就如此...”
陈知安冷漠道:“我不是悲天悯人的圣贤,也不是道德无瑕的君子,我杀人无数,手上沾满了鲜血,如果你在神魔天下杀人,哪怕将整座天下都屠戮殆尽,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甚至可以给你拍手叫好。
可惜的是,你杀了我大荒之人。
而我,是大荒陈留王。
你可知长安城流血夜,我陈知安登天擂鼓时,看到的是什么?”
聂南默然无语,陈知安也不需要他回答,只是缓缓道:“我看到了万盏灯火,他们曾为我点灯,曾救过我的命,现在他们死了,他们没办法开口,本王只好为他们鸣不平...”
聂南神色瞬变。
平静的话语中带了一丝颤音:“你要如何?”
陈知安悠然道:“不如何,只是要借你人头一用!”
说着他手掌轻飘飘印在聂南胸腹之间,掌间元气吞吐尽数渡入聂南体内,聂南体内正欲翻滚的气海瞬间破碎,如同一个泄气的皮球,萎靡跪在地上。
“好了,把他拉到阵前砍了吧!”
陈知安掏出一方手帕擦尽染上的鲜血,再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的聂南一眼。
片刻后。
他又走到另一间水牢中,居高临下看着栏栅内一个满脸横肉的和尚,从怀中掏出一摞厚厚的卷宗,平静道:“须弥天下明德?”
“是本座,本座是佛门护法,杀的也是西洲奴隶,和大唐无关,你...”
“废话真多,拖出去砍了!”
陈知安一拳打碎他头顶金轮,径直又朝下一间水牢走去。
开始索命杀人!
“昊天宗皇甫明鸠、洗魔海古御天、昆仑山李玄化、白玉京道门张清、须弥天下苦恶,逐鹿天下杨瑞...”
陈知安每走到一间水牢,就有一个修士被他废掉气海,然后被青楼执事带走。
短短一炷香时间不到。
被陈知安打碎气海的修士便已经到了近百之数。
这些修士中不乏有望成圣的妖孽天才,许多人身份背景更是大的惊人,可陈知安仿佛半点不在意般,随手便将他们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