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阚和赵寻那边,在收拾屋子收拾了两个多小时后,俩人也都饿了,林阚就去下厨,去煮了两碗方便面,又开了一瓶红酒后,俩人就开始了这段迟到的午饭。
林阚笑着道:“我就会做这个啊。”
赵寻道:“挺好的啊。”
“我跟你在一块,总是容易饿。”
林阚笑道:“谢谢捧场。”
赵寻吃了一小口后,看着正在大口吃面的林阚,就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道:“问你个问题。”
“你为什么帮我啊?”
林阚一笑,没有回答,继续吃面。
赵寻一看继续道:“你是不是,跟我有过一样的处境啊?”
林阚又没回答。
赵寻继续问:“你也受到过伤害吗?”
林阚道:“看上去啊,我更加的聪明一点。”
“既保护了自己,也没有撕破脸。”
赵寻道:“你就是比我聪明啊。”
“像我这样,撞的头破血流的,说出来的话都没人信了。”
“还有比我更惨的吗。”
“就算同样选择抗争,伱和我的结果,就是不一样。”
“你既能保护自己,又能躲避伤害打击,所以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阴影。”
林阚摇头道:“不是的。”
“我……是没有选,一直在逃,以为……躲得过那個人。”
赵寻问:“躲得过吗?”
林阚苦笑道:“如影随形。”
赵寻惊讶道:“啊?”
“至今还影响你啊?”
林阚道:“不选择就是一种选择嘛。”
“即使我看起来没有受到伤害,好像又得到了好处。”
“但这个是妥协,不是反抗啊。”
赵寻道:“反抗又怎么样啊。”
“做不到完美无瑕,做不到完美受害人,就要被所有人骂吗?”
林阚问:“你后悔报警了?”
赵寻点头:“我后悔。”
“我后悔的是,我自己做的不够好,不是完美受害人。”
“我那么懦弱,贪婪过。”
“报警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把柄,那么多窟窿。”
“是你一个个揪出来,让我看到,逼我面对。”
“我应该恨你。”
“但我始终,恨不起来你。”
“因为让我输掉的,不是你,是千疮百孔的我自己。”
“所以后悔。”
“像你回不到从前,我回不到过去。”
“我后悔,没有在第一次,觉得异样的时候和他说,我不要你的好处。”
“谁要您赏给谁,我靠我自己。”
林阚点头道:“嗯,一直不敢面对的,其实不是被伤害过的记忆,而且……隐藏了自己才知道的,懦弱,虚荣,还有那一点点小贪婪。”
“越是喜欢现在的独立自主,就……越讨厌曾经妥协过的自己。”
“其实,一直伤害自己的,都是自我厌恶。”
“你不知道该怎么摆脱它。”
“对吧?”
赵寻点点头。
林阚:“所以我和你一样,懦弱,虚荣,贪婪过。”
“我到现在还没有勇气,去跟他说出真相。”
“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