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令牌,萧祁送苏月到大门口,目送苏月坐马车离开。
等萧祁回内院,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庆阳长公主府管事的就赶到了,传话道,“奉长公主之命,前来接苏大夫去医治安乐县主。”
萧祁想起苏月走之前交代他免去麻烦的话,当下睁着眼睛说瞎话,“苏大夫去庆阳长公主府了,你来的时候没碰到她?”
管事的摇头,“没有。”
他又不知道苏大夫长什么模样,碰到了也认不出来。
不过人去长公主府了就好,安乐县主说不出来话,长公主都急疯了,管事的同萧祁告辞,离开。
萧祁把先皇赏给他的令牌都给了她,苏月肯定要投桃报李,免得庆阳长公主恼上他,她从萧祁口中知道庆阳长公主府花重金请她的事,拒绝了萧祁相送,自己去庆阳长公主府,但半道上有急事没去成,庆阳长公主总怪不到萧祁头上去。
再说苏月在马车里将锦袍换下来,到之前指使小厮去买东西的地方停下,一个小厮在那里等她,见马车过来,问赵七道,“大姑娘去哪儿了,叫我们好找。”
苏月掀开车帘,见只有小厮一人在,便问道,“其他小厮人呢?”
小厮回道,“去找您了。”
芍药从车帘处丢出来一两银子,道,“这是姑娘赏你们的,姑娘先去顾家,吃过午饭才回侯府,你们自己在街上转转,到时候去顾家接姑娘就成了。”
得了赏钱,小厮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应下。
赵七就赶马车去顾家了。
两刻钟后,马车在顾家大门前停下,芍药下马车后,扶苏月下来,熟门熟路,都不用丫鬟带路,苏月直接去栖霞苑见顾老夫人。
绕过屏风,正好听顾大太太说话,她道,“这如何使得,这是娘您的陪嫁庄子铺子。”
顾老夫人道,“我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留着这些也没用,迟早是要给闻儿行儿他们的,这时候不给,什么时候给?”
顾大太太道,“那也不能要娘您的陪嫁啊,我还有几个庄子,先紧着我的。”
顾老夫人道,“给你拿着就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苏月走进去,顾老夫人见到她,笑容满面,“月儿来了。”
苏月福身请安,然后坐到顾老夫人身边,道,“外祖母,你和大舅母在争什么?”
顾老夫人没说话,脸上笑容淡了几分,顾大太太叹气,“还不是你大表哥和李家三姑娘的亲事,有明王摁着,李家虽然答应让李三姑娘嫁进我们顾家,可李老夫人明里暗里的刁难……”
昨天顾大太太去送纳采礼单子,李老夫人只翻看了两眼,就说少了,要顾家再加三成。
这聘礼单子是当初顾老夫人亲自拟的,是为娶苏月用的,怎么可能会少,李家就是故意磨难顾家。
苏月知道顾家捉襟见肘,都到变卖田产的地步了,苏月当下看向芍药,“快,把那三千两拿给我。”
芍药一脸茫然,但还是听话的把三千两银票递到苏月手里。
苏月交给顾老夫人,顾老夫人没接,而是问道,“这是……?”
苏月知道自己给的钱,顾家肯定不回收,只能找理由了,“外祖父那日被请去明王府,我也跟着去了,明王的护卫抓贼撞到大表哥,连累李家三姑娘,我觉得他让大表哥和李三姑娘定亲还不够,就敲了他三千两,给大表哥做聘礼。”
“我今儿就是来送银票的。”
顾老夫人眉头陇紧,“明王会受你敲诈?”
苏月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半真半假道,“我躲在屋外,偷听到明王和护卫说话了,护卫不是不小心撞到表哥的,他是故意的,觉得我再嫁人会害他主子明王被人议论,故意给大表哥一点苦头吃,只是没想到会连累李三姑娘,我逮住了他的把柄,他只能受我敲诈了。”
“不是,我这也不是敲诈啊,他本来就应该补偿大表哥的,我不知道李家这么难缠,我要早知道,我就多替大表哥要点儿了。”m.
苏月把银票递给顾老夫人,顾老夫人道,“你受的委屈更大,明王更应该补偿你。”
苏月道,“可我并没有受委屈啊,我知道您和外祖父是心疼我,想永远照顾我,但我真的没想过嫁给大表哥,在我心里,大表哥就是我哥哥,亲哥哥。”
知道顾老夫人不会收银票,苏月干脆起身把银票塞顾大太太手里了,三千两不算多,但再加上顾家准备的,足够迎娶太仆寺卿府上的姑娘了,要李家还不知足,那就是借故拖延下聘,外放充州的李二老爷有问题,经不起明王派人去查。
不过这是顾家和李家的事,苏月也不好掺和太多,再加上她就要离开京都了,就更管不到了,最让她不舍的,就是顾家对她的怜惜和疼爱。
提到李家,顾家上下就不开心,苏月陪顾老夫人说话解闷,很快顾桐顾樱来,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吃午饭的时辰了。
吃完午饭,苏月没有立即走,又待了两刻钟,见顾老夫人乏了,苏月才不舍的离开。
等回到长宁侯府,苏月已经累的不行了,虽然胎相稳了,但也经不起这样劳累,苏月就直接回挽月苑了。
赵七换下小厮衣服,回明王府。
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