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颤抖着的手捂在阿日的唇上:“阿日,我在。”
阿日听着长生哽咽的声音,嘴更加靠近长生的手。
被包扎成木乃伊的他,此时也只有唇这个位置,能和长生紧贴在一起,感受对方的平安。
倒好水的丰收,看到长生滚落下床,伤口又裂开了,急的火烧眉毛:“长生……”
长生的目光比丰收要快。
闭嘴的丰收懂了长生的意思:“都别激动,阿日刚醒,嘴一定很干,你先给他喂点水吧。”
丰收龇牙裂嘴的把水放一旁,轻手轻脚的过来,冲着长生挤眉弄眼:你给我躺好,不然我就告诉阿日,快点,看看你身上的伤,又流血了。
一个个都不省心,还不让我说实话,我容易吗我?
长生目光落在水碗上,丰收瞪长生,想都不要想。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该瞪你,我保证,一定很温柔的照顾阿日,不会弄疼他,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你先躺下来吧,都又流血了。
折磨死我了,看的我都疼。
长生在丰收哀求的目光下,躺回床上:“阿日,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我现在喂你喝水。”
丰收一脸无奈,又一脸苦大仇深,端着碗拿着布条,蘸一点水,在长生紧张的目光中,轻轻的放在阿日唇上,坚决不弄疼他。
啊,长生,你别这样盯着我看,你越看我看紧张,万一弄疼他了怎么办?
长生可没看到丰收那小表情,他眼里只有阿日。
阿日是看不见,并不代着他没有感知,不知道声音的来源。
明明喂水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可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而且,看不见的他,听觉和嗅觉比以前更加敏锐,喂自己喝水的人,他身上的味道并不属于长生。
长生的味道哪怕掩盖在草药下,可这近距离,他还是能闻出来。
再者,喂自己水的人,他在刻意的与自己保持距离。
如果是长生,他一定不会这样做,他会趴在自己耳边,一边喂自己喝水,一边安慰自己。
但这人没有。
种种以上说明,喂自己喝水的,就是刚才和长生说话的丰收。
而把手放在自己嘴上的人才是长生,但他现在却不能喂自己喝水?
阿日明白了,长生受了很重的伤,伤到他不能照顾自己,得假借他人之手来骗自己。
是长生不想让自己担心他,所以才这样做。
长生想这样做,那就让他这样做吧。
缓解了紧张和焦虑的阿日,润了喉咙之后,声音哑到近乎无声:“好。”
长生听着他那声音,又担心又痛恨自己无能:“你刚醒,别说太多话,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阿日又应声:“好。”
夹在两人之间的丰收,轻手轻脚,满脸痛苦。
好你个长生,你不想让阿日担心你,你就这样折磨我?
我才是你最亲的人。
一脸痛苦且悲怨的丰收,如个小偷般,在长生的盯视下,轻手轻脚不发出一丝响声的出了帐篷。
出了帐篷的丰收拔腿就跑,还好,双腿能跑,自己一切正常,不正常的是帐篷里那两个躺着的人。
一肚子抱怨的丰收,找到夜风,委屈愤怒:“阿日醒了,长生居然不让阿日知道他重伤!居然让我配合他说话来照顾阿日,我真是服了他,怎么想的,骗他有意思吗?累死我了。”
虽然只是用布条蘸水喂两口,但要配合不露馅,精神上确实是很累。
夜风拍拍他肩膀:“那就让其他人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