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床单(1 / 2)

 事情的起因是那个被血色染红的床单。

“血色染红的床单?”爷爷眯着眼问道,手里烟雾袅袅。

“对,都怪那个被血染红的床单。”他,右手捏住左手的大拇指,用力的错柔。

时间的刻度调到几天前,马路平结婚的大喜日子之后一天。马路平就住在他家的前面,几十步的距离。

马路平在广州打工多年,今年回来,带回来一个外地的女人。马路平没有出众的长相,也没有出色的能力。偏偏带回来的女人柳叶眉,樱桃嘴,水蛇腰,操一口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马路平一直穿绿色的假军装或者灰不溜秋的中山装,那是八十年代就已经淘汰的着装。那个外地来的女人却穿的非常时髦,盖不了肚脐眼的短装,艳得耀眼的短裙,这穿着在当时的社会已经算很前卫了。她还画上眉毛搽上胭脂涂上口红,这本来应该是锦上添花,但是在土头土脑的马路平衬托下,妖艳的像个妓女。

村里人当着马路平的面直夸他有出息,讨了个城里的老婆,有艳福。可是背地里却盛传另一种法--那个外地的女人是马路平花钱买回来的妓女,是城里其他男人玩腻了骚婆娘。

马路平和那女人的差距确实太大,也难怪闲来无事的长舌妇长舌男这么想。马路平早已猜到大家会这么想,原因很简单,如果换作别人带来这么个女人,他看见了也会这么想。

马路平结婚的那天,很多人来道喜,真心道喜的当然有,但是其中也不乏些风凉话一语双关的人。马路平不管来者有何居心,一一爽快的敬酒喝酒倒酒,故意夸大的把喜庆的气息挂在脸上,见了每个人都哈哈大笑,又是拍匈部又是拍后背,像凯旋庆功的大将军。

他当天也在马路平家喝喜酒。一身红装的女人更加显得妖娆动人。

晚上喝完喜酒闹完洞房,各人回各自的家,看着马路平的媳妇眼馋,也只能对家里的黄脸婆发泄一番。

当晚,马路平家的灯一直没有熄灭,照着粉红的纸窗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经过马路平家门前的人都看见了一块床单,中间一块血色像腊月的梅花一样绽放。那块床单晾在晒衣的竹竿上,随着清冷的晨风招展,像一面胜利的旗帜。许多人看到那面旗帜自然想到那个被怀疑成为妓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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