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个细胳膊细腿的女记者，哪里跑得过身强体壮的众多工人。
很快，工人们就将宋晗玉二人围堵，人墙渐渐缩小，逼得她们退无可退。
吴倾无助地呜咽一声，紧紧抓着宋晗玉的手臂，眼睛都泛起一层红。
“我关机了，没有拍。”宋晗玉单手护着她，果断地关闭相机，将黑色屏幕面向工人，镜头朝自己，“大家冷静一点。我知道工厂是你们的经济来源，你们抵制关闭也情有可原。但是这个工厂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污染……”
“啪！”
不等她说完，相机就被人劈手夺走。
对方力气之大，宋晗玉的手腕都被相机背带抽出一道红痕。
“宋记者！”吴倾失声惊呼，直接破音。
工人们更是群情激愤。
“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检查她的相机！”
“知道工厂是我们的经济来源，还胡编乱造害我们，你们安的什么心啊！”
数不清的声音重叠共振，脚下地面都隐隐传来震颤。
混乱间，推搡斥骂不断。
宋晗玉与吴倾相互搀扶勉强站立，放眼望去，一张张面孔影影幢幢，或愤怒或绝望，仿佛要将她们淹没。
另一边几个白领男人不知如何冲了过来，直接搪开推搡她们的工人。
“干什么！人家就两个小姑娘，你们非要动粗吗！”
“这群野蛮人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你们这样还要什么工作和钱！不如滚去牢里吃一辈子牢饭……唔！”
葛经理猛地捂住上头失智的员工的嘴。
可空气还是骤然凝滞。
璀璨日光下，人群挨肩擦膀，气氛却阴森至极。
宋晗玉眼睁睁看着工人们冲冠眦裂，心中咯噔一响。
工人们之前虽然气愤，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真正的动手伤人，始终都紧绷着一条底线。
这也是她刚才试图和他们分析情况的原因。
可是现在，宋晗玉忽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