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觉到意识的存在,已经是翌日的上午,而且还是在车厢内。
他依旧紧紧地抱着我,不敢太紧,生怕弄疼了我;又怕不够紧,让我在马车上颠得不舒服。
此刻的我无暇理会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或者以怎样的姿势抱着我,即使亲密又如何?毕竟我不吃古人“男女授不清”那套。况且,对于一个快死的人来,有一个宽大的肩膀可以依靠,就算死,也死的舒服点。
他不停地为我拭去额角的细汗,在我耳边轻轻地喃道:“你要坚持,马上……马上我们就到了,你一定有救!”
身体原来越乏力,意识与身子渐渐脱离,似乎慢慢远去,是不是我快要已经死了?如果我真的就这么睡着了,我是不是就死了?那我会不会……会不会回到原来的生活的世界呢?
即使死,我仍期盼会有奇迹出现。
原来生命在病痛面前时如此得脆弱、不堪一击。只是我的人生有太多梦想没有实现,就这么死了,我实在有点不甘心。
再次感觉到意识的存在,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到底昏睡了多久?不得而知。
“有……有人吗?”我微眯着眼,虚弱地叫喊道。
“姑娘,您醒啦!”一声娇俏可爱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将我扶起,倒了杯水,移至我龟裂无色的唇边。
我慢慢睁开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绝美精致的床位于卧室中央,房间异常宽阔,房顶起码有三、四米高,而整个房间的墙面由紫蓝色岩石铺置,显得高贵大气。
这儿到底是哪儿呢?难道我到了西珑国?那儿的装潢还真有特色。
干瘪的肚子此时正“咕噜咕噜”地抗议着。身旁的侍女吩咐了门外的人将食物端进屋子。
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几天没吃东西了,也许是饿过头,我竟然吃得极其斯文。当每一口饭菜咯噔一下滑下食道,如同噎住一般,刺得生疼,心头不由一怔——看来我确实是饿慌了。
“你醒了?”一抹华丽高贵的黑色走进房间,穆辰吩咐下人离开,接着朝我的床缓缓走来。
侍女及门外的侍从恭敬地点了点,将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我和他两人……
他坐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语。
“那个……”我抬头瞄了他一眼,继续垂下眼,“我的病……”
“你刚刚大病初愈,需要休息。”他总是能看透别人的意思,还未等我问完,他便回答道。
“那……究竟是谁,救了我?”
“这……你不用担心。”他温柔地将我身上的被子掩好,然后依旧静静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