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一直觉得,裴止这人,是有点疯的。
他似乎从来不知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怎么写,面上越是一副斯文克制的模样,内里就越是放浪形骸、不知所谓。
凌晨四点,jerkoff清场,那乖弟弟也跟着走了。
而姜穗,却躺在二楼地毯上,身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这地毯颜色很艳,上面手工绣的花纹特别奢华,正好,跟她瓷白的身体有了强烈的撞色感。
显得腰上的轮廓,尤为突出。
姜穗认识这地毯的牌子,动辄十几万,漂亮且软糯,就算赤着身子躺下,也没觉得难受。
她牙齿有些疼,估摸着是刚才咬人的时候,下了重口,所以伤到筋骨了。
毕竟那会儿,她咬到下巴酸痛,也死活不松口。
大概是咬伤了。
反正她嘴巴里一股铁锈味。
姜穗不想回头,她随手将旁边的衣服扯了过来,也懒得蔽体,能看的也都被看光了,她也没什么羞耻心了。
衣服里的内侧,有个口袋。
里面装了一包烟,这是关凌塞进去的。
当时,关凌为了劝她,特意买了烟,还说,“你就当他是鸭,你是客,完事儿了点根烟,喷他脸上。”
现在想想,未免觉得好笑。
姜穗拆开烟盒,剥开铝箔纸,细长的手勾了根烟出来,然后点燃,缓慢含在口中,随意的吸着。
她抽烟的样子很下-流。
这句话,是关凌曾经评价的。
其实很多女人抽烟,抽不出韵味来,只觉得有些粗鲁,当然,男人更是。
但有那么一批人,抽起烟来特妖,明明都是同一款的烟,一样的宽度长度,可捏在别人的手里,咬在别人的口中,就是显得更色一些。
姜穗抽了几口,唇上的血色回来了些。
来之前抹好的唇膏,都被裴止吃干抹净了,早知道,她就涂个劣质的唇膏了,那种舔一口,就上吐下泻的三无唇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手指间的烟,也越来越短。
姜穗偏过头,看向了沙发上的那人。
裴止的脖子上,有一块很明显的咬痕,特别明显,现在血都结了痂,变成乌色,盘踞在他脖子侧面。
都说脖子上有人命脉,咬了会死。
真是祸害遗千年,她用力咬成这样了,也没见裴医生死掉。
烟燃尽后,姜穗毫不心疼的摁灭在地毯上,反正也不是她的钱,烟头被她随手一丢,然后开口道,
“裴医生该干的都干了,我该承受的,也都承受了,那后面我的两个代言,应该稳了吧?”
裴止看着她,手指轻敲着桌面,似乎还在回味。
姜穗没那么多耐心,她是等不及的人,正准备再问,却听到裴止轻飘飘地说,“一个稳了,另一个,还差点。”
姜穗气得胸闷。
刚才,他可不止一次,现在却一本正经的开始算账,未免太不要脸了些,她阴阳怪气道:“裴医生可真会做生意。”
“凑合。”裴止应道。
姜穗听了这话,恨不得拿烟头烫他几道,可她只敢想想,也只能想想,裴止背靠裴家,就算想要封杀她,也是一句话的事。
一个网红而已,随便弄点罪名,就能捏死。
姜穗不敢赌。
相比于裴止,她更恶心的,其实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