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辨眼底闪过明显的嫌弃,“祁老夫人,你比我还大些岁数。”
“我看,有些话,也不必说得这么清楚。”
幽幽道,“难不成,非要我让你们滚出我的柳府,你才听得懂人话?”
话毕,柳思辨用手指着府外方向,冷冷一哼,“请吧。”
祁老夫人老脸臊得通红,曾经青州首富家的当家主母,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师爷下逐客令了!
这说出去,可真丢人呐!
柳思辨扫视着周遭,问着管家,“祁家那断了胳膊的二爷呢?”
管家毕恭毕敬,“夫人心善,特地叫了郎中在后院给二爷诊脉包扎呢。”
“还诊什么脉包什么扎?都给我赶出去!”
“是。”
祁老夫人只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她一屁股坐在柳府不肯走人,再怎么说她今天也得在柳府吃饱喝足!
她都好久没吃烤鹿筋了!
柳思辨轻蔑扫着在自家撒泼打诨的几个婆娘,递了个眼色给府里家仆。下一秒,祁老夫人、萧莲还有张美娘等人,猛地全都被拖着,扔到了府外!
啪地几声,此起彼伏的吃痛声响起。
祁向磊的胳膊刚包扎好,本来想慢悠悠出来吃顿好的,可没想到转眼间的工夫,自己就被柳府家仆的人给赶了出来。
一看自家亲娘和婆娘也在府外,顿时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愤然怒骂,“娘!你说你好端端地去得罪云皎月干什么?”
“那贱人精得很,她身上那笔钱,大不了咱就不要了!都怪你,本来咱们晚上好不容易能吃到顿好的!”
“现在倒好……什么都吃不了了!你们都是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蠢货!”
咿呀声音响起!
柳府朱红色大门已然关上,阻绝府外的声音。
柳府膳房内,众人已经听不到丝毫喧闹的辱骂声。
云皎月和祁长瑾被安排坐在黄梨木圆桌客座上。
柳府的家仆,很快将菜色尽数摆放整齐。
刚坐下,云皎月就感觉这饭桌上有人在偷看她。
察觉到那抹厌恶眼神时,她坦荡望向视线来源处。
这才发现,看她的人是柳府独子柳勇。
她清澈灵动眼眸微动,仔细回忆着原身和柳勇的过节。
仔细想着,他们之间也就只有原身骂他,是上门来祁家要饭的叫花子这一过节。
柳勇刻薄讥讽道,“爹,你刚还说瑾哥儿的妻子是个识礼数的人呢。”
“照我看,她一点礼数都没有!来咱们家,只知道给你和娘买礼物,怎么也不见着给我买?我好歹是她的长辈,她还得叫我声舅舅呢。”
柳勇视线飘向云皎月带来的百年人参,现在大齐国人参的行情,全须全尾的百年人参,在药铺售价少说也要两百两。
这女人都愿意花上几百两银子给他们柳家买参,怎么就不舍得给他买些东西来讨好?
足以见,就是瞧不起他!
云皎月没准备和柳府的人再生矛盾,毕竟明天她们这行人就会离开万寿县。
不过她是给柳勇准备了礼物的,其中花销也不比这单支人参便宜。
云皎月明眸流转,清冽声音响起,“三舅舅这是哪里的话。”
“我早就听长瑾说三舅舅喜好文墨。这不,我帮三婶娘在文房四宝铺面代买绝版古籍时,也给您买了歙州上好的歙石砚台。”
“我这砚台掺在了三婶娘那份礼物里,这才让三舅舅你误会了。”
柳勇猛地怔住,上好的歙石砚台,市面上少说也要百两起步!
他脸上忍不住堆起笑意,是半点都没了不满神色。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夸赞道,“到底瑾哥儿是个讲究人,竟然知道让侄媳妇儿去买这么好的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