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樱往墙上刷了浆糊,让段莹莹看着位置合不合适,合适就糊上去。
“云樱姐,你为什么贴这么多倒福啊。”
萧云樱贴着福字的动作一顿:“你们这里没这说法吗?”
贴福字这事她还真没注意,村里人能贴个对联已然不错了,红纸也是花铜板买的,很少有人家会买额外的红纸贴福字。
段莹莹不解,不知道萧云樱是口误说错了,还是问她们家以前住的地方习俗。
“我们这?云樱姐,我和我娘是才搬来没几年,以前住的地方没有贴倒福的。”
萧云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福字倒着贴,与福到了的同音,讨个好意头。”
上辈子她是北方人,北方人过年的习俗是会贴倒福的。
段莹莹跟着重复了一遍:“福倒了,福到了,果然同音。”
萧云樱把红纸贴好,换了地方:“莹莹,你家贴春联了吗?”
段莹莹端着浆糊跟着她:“我家只在大门外贴一副就够了,我娘自己能贴。”
萧云樱在心里算了一下墙壁的距离,多走了一段:
“和孩子们写春联和福字时玩高兴了,多写了两幅春联和几张福字,等你回家拿上吧,留到明年红纸该褪色了,浪费。”
“那……谢谢云樱姐。”
贴完春联和福字,萧云樱让段莹莹去灶间刷洗熬浆糊的锅,她拿了两个空箩筐,去待客厅从超市里往外拿着各种蔬菜肉类。
着急忙慌的顺了下需要的东西,萧云樱往通向灶间的门看了一眼。
“昨晚拿出来就好了,让杨天运的事愁的什么都忘了。”
哎呀,元诚借给自己的披风也没洗。
晚上再洗吧,披风的外面是锦缎,好像不能泡水太久,等晚上研究研究。
“云樱姐。”
“哎。”
萧云樱回了神:“锅洗完了?”
“洗完了,云樱姐还要做什么。”
“来,帮我把这两筐东西抬灶间去,我要开始做吃食了。”
两人合力把不轻的箩筐抬进了灶间,萧云樱给段莹莹安排了洗菜的活。
见她从缸里舀了水后便直接往盆里伸手,赶忙叫住了她:
“莹莹,别直接洗啊,缸里水凉,大锅里有热水,兑温了再洗菜,别冻着手,你做绣活,这要是冻了手起了冻疮,往后年年都会复发,手会越来越粗糙的。”
段莹莹是知道锅里烧着热水的,她本想着萧云樱一个女子,不好上山打柴,能省着柴火用便省着些,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觉得她说的对:“我知道了,谢谢云樱姐。”
萧云樱见她听话的舀了热水,自己舀了两盆面粉,和成面团放一旁醒发着。
“咯咯。”
萧云樱盖好面盆:“什么动静。”
“云樱姐,好像是那几个箩筐里传出来的。”
那几个箩筐是今早陈元诚和昨晚程玥回的年礼,她还没来的及看里头有什么东西。
擦了擦手,过去掀开了箩筐上的布。
段莹莹惊讶道:“乌鸡?”
萧云樱惊讶段莹莹能认出乌鸡:“你认识乌鸡?”
段莹莹的神情变得失落起来:“我家当初背井离乡,就是因为一只乌鸡。”
“啊……”
萧云樱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段莹莹机械般的洗着萝卜:“当初我奶病重,我爹听说城里有卖一种黑色的鸡,吃了大补,便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只乌鸡炖汤给奶奶喝。
结果第二天奶奶便去了,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爹用了鬼鸡勾走了奶奶的魂,为了谋取老人的银钱。
不管我爹怎么解释,村子里的人,包括我几位叔叔,都说我爹害了我奶,说这通体漆黑的乌鸡就是鬼鸡。
我娘炖鸡汤时,他们明明都看见了,却没有一个出来制止的,我奶没了才出来指责,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过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爹。”
萧云樱默默的把背篓盖上了:“村子里的人没见过乌鸡,可能会有些怕,但你几个叔叔,他们的心思需要好好端量端量了。”
若真有那孝心,为何不在看到乌鸡时质疑询问,一声不吭的等老人没了才蹦出来指责。
段莹莹把洗干净的萝卜放到别的盆里:
“我爹自然是知道,他这几个兄弟对他如此是何意,他们明明知道乌鸡是没有问题的。